硯聳聳肩:「你去唄,反正我們的主子是世子,等你真掙上個姨娘的時候,再拿主子的氣派吧。」
紅硯領着翕硯,甩手就走。
謝懷則在園子裏沒頭蒼蠅一樣的亂轉。
「世,世子,前頭是樹,您要撞到了呀。」雙福嚇得,大着膽子拉住了謝懷則的衣角。
謝懷則停了下來,坐在潭水邊一塊大石頭上,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發呆。
園子裏的水池都是開鑿出來的,裏面養了許多錦鯉,察覺到岸邊有人,都遊了過來,張着圓乎乎的嘴,要食吃。
「她管這些魚叫豬鯉。」
她是誰?沒說名字,但雙福大概隱隱知道她是誰。
豬鯉?這些錦鯉可都是名貴品種,有黃金龍,藍牡丹,丹頂,都是花了大價錢的,雙福低頭一看,那些錦鯉圓滾滾的身姿,沉默片刻,無聲爆笑。
沒想到,那姑娘一直安安靜靜的,總是板着一張臉,尋常也低着頭,不言聲不言語的,居然有點樂子天分在身上,這形容的是極確切啊。
「她一瞧見有丫鬟用糕餅餵這些豬鯉,就生氣,說好端端的糧食用來餵鯉魚,白搭了。」謝懷則根本就不需要雙福回答,更像是,自說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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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福低下頭:「凝冬姑娘是苦出身。」
「這府里丫鬟,大多都是苦出聲,三妹身邊那個芳齡,我吃着都覺得好的筍絲魚丸湯,她一個丫鬟,說油膩兮兮的誰願意吃。」
「府里的大丫鬟,都養的跟副小姐似的,毛病是多些,凝冬姑娘,沒忘本。」
「是啊,是啊……」謝懷則的聲音低了下去。
她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不敢越雷池一步,哪怕成了公府第一等人世子身邊的通房,也不曾用任何特權,不曾瞧不起別人。
「為何就容不下一個她呢,當真是因為我?我太寵愛她了,才給她找來了禍事?」
雙福咬咬牙:「世子,您的心,亂了。」
「我的心,亂了?因為凝冬?」
謝懷則覺得好笑,扯了扯嘴,卻笑不出來,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雙福以為他幾乎變成一座雕像。
謝懷則忽然冷着臉站起身:「我不會因為一個奴婢,而亂了心,雙福,你說錯了,在本世子身邊的是凝冬也好,是別的女人也罷,不過都是一樣的女人,回吧。」
雙福努努嘴,世子願意喜歡哪個就喜歡哪個,願意寵愛哪個就寵愛哪個,幹嘛要跟他解釋,這話也不知是為了說服別人,還是為了說服世子自己呢。
謝懷則回了集瑛院,綠痕迎了上來,要為謝懷則更衣淨手。
謝懷則一頓,本來想喚紅硯,忍住了,張開手,接受綠痕的服侍。
綠痕面色一喜,手指一寸一寸丈量謝懷則腰身的尺寸,明明看着是在更衣,綠痕卻忍不住更加貼近謝懷則。
「你在做什麼?」
綠痕柔媚笑道:「方才奴婢看,世子柜子裏的寢衣都有些舊了呢,奴婢會點針線手藝,想着不如給您做一身,這量了尺寸,才好裁剪呢。」
謝懷則又在出神,凝冬那個丫頭,就是小氣,每日總是在做針線,可沒有一件是給他做的,在他要求下,才給他打了個絡子。
面前這個丫鬟,卻知情識趣的很,做寢衣,那要多麼親密的關係,才能做這種衣裳呢,她眼裏的欲望、野心,就算遮掩在嬌羞的面具下,他瞧得一清二楚。
他想到另一雙,平靜如湖水般的雙眼。
她們沒什麼不同,都是通房,都是妾室罷了,奴婢而已。
綠痕的指頭,已經攀上謝懷則的胸口了,曖昧的輕輕划過,想要揭開他的外衫,謝懷則忽然皺了皺眉,後退一步。
「你想做便做吧,我的尺寸你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