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將他扶住,許滸乾笑着恭維道:「國公……好輕功!」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朕纘承洪緒,統理兆人,海澨山陬,皆我赤子,苟非元惡,普欲包荒。咨爾東海遺民,雖為化外之盜,尚知尊崇中國。叩請天闕,懇求內附。情既堅於恭順,恩可靳於柔懷。茲特賜爾等大明雙嶼衛軍號,固藩衛於天朝。自封以後,爾等須潔自愛民,奉公體國,附近夷眾,務加禁戢,毋令滋事。欽此!」
雙嶼島上,四天之後,夏潯與雙嶼群盜首領反覆交談,不斷解答他們的困惑之處,終於消除了他們的疑慮,雙嶼麾下大小數十座島嶼,盡數歸復,從此,這片自洪武初年百姓內遷棄而不用的國土,重新回歸了明國,各島上重新掛起了大明的旗幟。
宣讀完了聖旨,緊接着就是內閣簽發的正式文書,聖旨只是表明皇帝的態度,和對東海群盜的宣撫,真正具有法律效力的是內閣簽發的招安公文,對許滸等東海盜寇們如何封賜,也在公文里才能體現。自許滸以下,各個大頭領人人有官做,依着權力大小,分別封為指揮僉事、千戶、百戶等職,而許滸自然是衛指揮。
這一連串的聖旨、公文,都需要夏潯來宣讀,山坡上風大,他得提足了力氣,不但要讓跪在下面聽旨的雙嶼盜寇首領們聽清楚,還要盡力讓更遠處的普通盜眾聽清楚,說起來也真是一個力氣活呀。夏潯沒當過播音員,平時也不吊嗓子,這時聖旨、公文、委任狀逐一念來,到後面真是聲嘶力竭。
等最後念完,夏潯只覺一陣心促氣短。
「念幾份詔書、公文而已,怎麼累成這樣兒?一定是這幾天不知道節制,夜夜笙歌造成的,看來今兒晚上我得歇息一下了,明天早上要像往常一樣爬起來練功!」
夏潯把最後一份委任狀發出去之後,咳嗽兩聲,暗暗警醒着自己。
眾海盜頭目捧着委任狀,一個個都笑得合不攏嘴,如果能有個正大光明的出身,誰願意做海盜呀。雖說他們是張士誠舊部,可是時代已經隔的太遠了,不管是朱元璋也好、張士誠也好,都已經不在了。如今雙嶼的主力在張士誠與朱元璋爭霸的年代大部分還沒出生,已經出生的也都是不懂事的娃娃,誰還記着那些東西。
至於那些老人,早就不做打打殺殺的事了,現在他們的晚輩當了兵,他們依舊留在島上,以後主要從事貨物販運上的事就行了。
「許都司!」
雙手捧着委任狀和官袍的許滸身形一拔,肅然道:「卑職在!」
衛指揮領都司銜,稱都司更敬重一些。
夏潯笑笑,拍拍他肩膀道:「你,和兩個指揮僉事回頭是要和我一起赴京的,正四品、從四品的朝廷大員,上任了總要見見天子的。」
「是!」
許滸心中一陣激動,大明天子!那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至高存在,而現在自己竟然有機會看到他。不過仔細想想,當初燕王世子他是見過的,現在這世子該是皇太子了吧,還不是那個樣兒,同樣是兩個肩膀頂個腦袋,也沒甚麼希罕,當時看到他毫無感覺,現在要看到他爹怎麼就這副樣子了?
說到底,還是關己則亂啊,那時候並未想過要去朝廷手下做事,無欲則剛,而今拿着人家的飯碗,那就不同了。想通了這個道理,許滸暗自一笑,那種緊張感倒是減輕了許多。
今曰宣旨授官,有資格直接受朝廷指任的官員都是現場領的官服和委任狀,他們的家人和親信部下都跟來了,宣旨已畢,家裏人都呼啦啦地圍上來,新奇地看着他們手中的官服,摸摸衣服、碰碰帽子,希罕個沒夠,那些做了官的人雖然竭力做出一副莊嚴的模樣,卻也忍不住眉開眼笑。
夏潯向他們擺擺手,大聲道:「好啦,大家都散了吧,今天晚上,許都司給大家設宴,盡情暢飲,記住嘍,這是你們做為海盜,喝的最後一頓酒,從明天起,就都是朝廷的人了,須得恪盡職守,守土衛民!」
眾盜魁轟然應喏,許滸便道:「好了,都散了吧,酉時整,全都回來,咱們兄弟能有今曰,全賴國公爺栽培,今兒晚上,都打足了精神,好好敬國公一杯!」
眾盜魁聽了答應一聲,立即各自散了,有的人等不及,現場就穿好官衣、戴好官帽,佩好腰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