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了一跳,就開始裝傻。
梓祺撇嘴道:「少裝佯兒啦,我們又不是瞎子,還看不見麼?小獲從小就跟着你,又和我們一起共過患難的,我也疼她。眼瞅着都成大姑娘了,既然你有那個意思,何必還拖着呢。」
夏潯失笑道:「我的梓祺這麼大方呀,很有婦德喔。」
「去!」梓祺打掉了他放肆的大手,嗔怪道:「狗屁的婦德,都是你們男人編出來的鬼話,哄我們這些傻女人的。」
她往夏潯懷裏偎了偎,舒服地抱住他,幽幽地道:「誰叫這天下就是這樣的呢,再說,我把小荻當妹子一樣疼。咱們眼看就要搬家了,總不成讓她帶着丫環身份過去,新居那邊的下人都知道她是丫環出身的如夫人,心裏頭會看不起她。」
夏潯輕輕拍着她的肩膀道:「嗯,過些曰子吧,馬上就得準備去浙東了,艹心的事情多啊!」
梓祺道:「前幾天去宮裏給皇后娘娘問安,娘娘偏頭痛發作,一時沒出來,各家的夫人們便坐在一塊兒聊天,那些命婦們聽說我和謝謝是國公夫人,一開始還巴結的很,後來知道我們的出身,就很是不屑了。
謝謝還好些,好歹掛着一個陳郡謝氏的身份,我就不同了。哼!這些女人狗眼看人低,我還瞧不上她們的作派呢,真是氣人。要論身份,等我有了孩子,一出生就是國公之子,比她們高貴着呢,爹媽給的,又不是自己的本事,狂個什麼勁兒?」
絮絮地發泄了一陣,向男人訴說了自己的委曲,梓祺忽又揚起雙眸,問道:「不是因為這個,你怎麼翻來覆去的?」
夏潯出神了片刻,輕輕地道:「小時候,我聽過一個故事,說有一個員外請了個掌柜,這掌柜的很會理財,幫員外賺了很多錢,所以很受員外的寵信和尊重。可是這掌柜的脾氣也越來越大,飲食住宿特別挑剔,稍不如意就發脾氣。
有一回,他睡不着覺,總說被褥不舒服,有東西硌着,把夥計和員外都吵起來了,可被窩裏什麼都沒有啊,大傢伙兒打着燈籠仔細找了半天,才在被窩裏找到三根頭髮,老掌柜的這才睡得踏實。員外很生氣,嫌老掌柜的太矯情,不久就找個藉口把他辭了。
可是換了個掌柜卻沒原來那個掌柜的會賺錢,員外無奈,就去鄉下,到那老掌柜的老家去找他。員外到了鄉下,發現村頭樹下放着個陶罐,裏邊盛着半罐粗劣的食物。旁邊還睡着一個老漢,頭枕着一塊土蛤喇,睡得特別香。
員外仔細一看,才認出這老漢就是老掌柜的,員外把他喚醒,懇請他跟自己回去,兩個人就和好如初了,後來員外喝多了酒,跟這老掌柜的交心,便說起了當初辭退他的原因,問他為何被褥中有三根柔軟的頭髮都睡不着,到了鄉下躺在泥土地里,枕着塊土蛤喇反倒睡得香。
那老掌柜說:「在城裏的時候,每天打理生意、清算帳目,我是殫精竭慮啊,所以神思焦慮,脾胃不好,飲食稍差一些就沒有食慾、睡的稍不舒服就無法入眠,可我到了鄉下,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艹心,自然吃得香、睡得着。」
梓祺靜靜地聽着,等他說完了,把臉頰輕輕貼到他的懷裏摩挲着,柔軟的手掌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心疼地道:「相公,你的心……很累吧?錦衣玉食、僕從如雲,也未必就過得快活。如果你不喜歡,咱們辭官還鄉吧,不管你到哪兒,梓祺都跟着你。人家跟着你的時候,你還沒做官呢,梓祺愛的是相公的人,可不是相公的官。」
夏潯搖搖頭,輕輕笑道:「偶有感慨罷了,要做一個無憂無慮的人,難吶,這可不是做個農家翁就能做到的。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聽起來田園風情,好不自在,實際上,那不過是根本不知農人辛苦的讀書人一番囈語罷了。
勞心也罷、勞力也罷,幹什麼不辛苦?做一個村夫就悠閒自在了麼麼,面朝黃土背朝天,難道就不辛苦?風不調雨不順、蝗災泛濫的時候,難道不用為地里的莊稼憂心忡忡?兵荒馬亂,兵匪縱橫的時候,難道不用問家人的安危而恐懼?」
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把梓祺攬緊了些:「相公有心事,不假,可是沒想過退縮!人生在世,總要做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才不枉到世上來走一遭兒。」
說到這兒,他微微一笑,在梓祺柔滑的粉頰上吻了一下,柔聲道:「若是相公當初只是一個村
第511章 寢中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