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荻乖巧地應道:「大叔要問我什麼事?」
她很聰明,叫聲大叔,扮乖乖小女孩,或許會讓他生起些惻隱之心吧,那麼在少爺救自己回去之前,就能少受一些苦頭,肖荻如是想。
劉旭陰沉沉地道:「我想知道你家少爺自從卸石棚寨回來,所有的一切言行,但凡你聽到的、看到的,不得有一字遺漏,統統告訴我。」
肖荻訝然道:「你問這些幹什麼,難道你不是綁匪嗎?」
劉旭黑着臉道:「我很象綁匪嗎?」
肖荻忽然又驚道:「啊我明白了,你……你就是想要殺死我家少爺的那個刺客,那個大惡人,是不是?」
劉旭無語,半晌才長長地吁了口氣,沉聲喝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從頭說起。」
小荻道:「人家只是一個小丫環,怎麼可能知道少爺的事。」
「小姑娘細皮嫩肉的,不要吃了苦頭再乖乖求饒,你說不說?」
劉旭陰笑着轉身,從箱子裏拿出一枝明晃晃的銀針,針尖鋒利,半寸之後是傘骨狀的分岔,尾部卻很粗,可以很輕鬆地拈在手裏。劉旭抓起小荻的手臂,將那銀針慢慢探向她的細皮嫩肉,眼中露出冷酷的神色。
鋒利的針尖一解她的手臂,肖荻馬上叫道:「我說,我說,少爺……少爺那天從卸石棚寨回來,先去沖了個澡,然後就去吃飯,吃過晚飯又在院子裏散了會步,緊接着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呢?」
「第二天,少爺起床,梳洗打扮,然後讓我陪着上街,在小飯館兒吃過午飯,回到府里時一身大汗,他就去沐浴,緊接着你就闖進來刺殺我家少爺,卻只殺了張十三,你逃掉了,少爺和我去了府衙……」
劉旭額頭青筋暴起,低吼道:「我不是要你說這些。」
小荻可憐兮兮地道:「我……我只知道這些……」
劉旭呼呼地喘了幾口大氣,冷哼道:「你是他的貼身丫環,縱然他有意避着你,也不可能不露半點蛛絲馬跡。你既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那換我來問,你來答。」
「好啊好啊,要不人家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大叔……」
看到劉旭要殺人的目光,小荻的聲音越來越小,終於閉嘴。
劉旭哼道:「你們府上有一座冰窖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你問冰窖幹什麼?你不會那麼沒出息,連冰窖都想搶吧,我只聽說……」
「閉嘴」
劉旭被她聒噪的腦瓜仁兒直痛:「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小荻怯生生地道:「你……」
「嗯,知道就好,你們少爺知不知道這處冰窖的存在?」
小荻像看一個白痴似的看着他,很同情地解釋道:「少爺自己府里的東西,你說我們少爺知不知道?」
劉旭一窒,惱羞成怒地道:「你只要回答是還是不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是……是啊,少爺知道。」
劉旭一拍額頭,感覺有點發昏,他當年在詔獄裏面,多少王公大臣都審過,現在卻被一個小姑娘弄得頭暈,令他頗有一種無力感,難道是多年不再詔獄用刑了,審訊的功夫有點退步?
他平靜了一下情緒,捋清了自己的思路,這才繼續說道:「你家少爺從卸石棚寨回來那天,洗了澡、用過晚餐,都去過哪些地方?冰窖的所在去沒去過?我打聽過了,楊府的冰窖是由你掌管的,鑰匙是否一直在你身上?第二天你和你們少爺從外面回來,是否直接去的浴室?中間你可曾離開過他,大概多長時間?」
劉旭雖然在錦衣衛裏面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是就憑他問的這幾句話,立即就顯示出了比治安衙門的官員巡檢們高明多多的素質。小荻不知道他問這些幹什麼,卻直覺地感到他問的這些必然對少爺非常不利,不期然的,她便想起了少爺那晚悄悄潛入冰窖的詭異舉動。
少爺當時為什麼要去冰窖,而且偷偷摸摸的,不對勁呀。這個人為什麼一直在問這些事情?他在打什麼壞主意?不行,我不能說
劉旭看她有些走神,不由提高了嗓門,怒道:「聽清沒有?說」
「啊少爺……少爺哪兒也沒去呀,他就在後花園裏走了走。冰窖一直由我管着,鑰匙一直在我身上,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