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方才明白!」
眾夫子大怒,更是群起而攻之。
這漢博士狄山是漢武帝時候的一位官員,那是匈奴屢屢犯邊侵掠,漢武有意征伐,狄山卻誇誇其談,大談不興刀兵,免百姓疾苦,應以仁義治天下,感化野蠻,方能叫匈奴臣服。漢武帝聽了不置可否,只叫他去邊郡治理一城,正與匈奴接壤,叫他以仁義去治理百姓,感化匈奴。狄山走馬上任,一個月後,匈奴來犯,把他殺了。
萬世域嘲諷他們如狄山一般愚不可及,他們如何忍得,這七嘴八舌,又是個個能說會道,萬世域就是渾身長了七八張嘴,也辯不過來,登時連連敗退。
「統統住口!」
夏潯拍案一聲大喝,帳中頓時靜了下來。
夏潯目中噴火,怒氣勃然,他沒想到,干實事的人為了本國人民嘔心瀝血,居然還有這麼一幫閒得蛋疼的腦殘說出這麼一番歪理來。關鍵時刻,竟然是自己人來扯後腿。
夏潯徐徐站起,沉聲喝道:「萬大人、諸位教授、夫子留下,其他人等退下!」
那些侍衛、雜役、書辦、學生,一干人等紛紛退了出去,被轟得遠遠兒的,門口只留丁宇率幾個親信人等把守,夏潯突然把臉一沉,伸手一指柳敬亭,厲聲喝道:「罪魁禍首?你說,誰受了罪?誰得了益?你是哪兒的人?吃的誰種的米?你的屁股是坐在哪一邊的?」
「啊?」柳夫子一愣,對夏潯的疾聲厲色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呆地站在那兒,竟然答不上話來。
夏潯又一指陶聞傑:「天怒人怨?誰的天怒了?誰的人怨了?」
陶聞傑素有文名,所以敢在萬世域面前擺威風,但是見國公大怒,到底有些膽怯,吃吃地道:「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放屁!放狗屁!狗放屁!放屁狗!臭不可聞!」
陶聞傑漲紅了臉道:「國公……怎可如此侮辱斯文?」
夏潯厲聲道:「侮辱你的斯文這都是輕的,就憑你們這些混賬言論,本國公就該治你們一個通敵賣國之罪!」
夏潯在帳中大步踱着,聲如雷霆:「你們都是宋襄公轉世怎地?仁義慈悲都放到敵人身上了!孔子說,管仲尊王攘夷,就是仁義,墨子說,大禹征討有苗,就是兼愛!攘夷有沒有打仗?征討有苗,有沒有殺戮,怎麼這兩位提倡仁義、非攻的聖人大賢,沒像你們一樣義憤填膺,反而讚譽有加?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墨子講兼愛非攻,那也是在周王朝內部諸候之間吶,什麼時候連四夷也囊括在內了?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戰爭的目的,就是為了改善本族人的生存環境!無數將士在前方流血犧牲,你們這些人兩片嘴唇上下一掀,就慷起國人之慨來了?
聖人尚且不把仁義和兼愛推及到其他國家和民族,你們打着仁義旗號倒是振振有詞!你們比聖人更聖明,還是根本就沒弄明白聖人的意思?
一次又一次,為了一個虛妄的名聲,虛耗國力,攘助外邦,反叫自己的百姓勒緊了褲腰帶,打腫臉充胖子!結果人家一句口頭上的臣服欽仰,便換去莫大利益,等人家養肥了、變壯了,馬上就翻臉不認人,跟白眼狼似的狠狠咬你一口,這種蠢事以前乾的還少嗎?
今天我就對你們說清楚了,仁義道德,那是對自己人講的,等敵人變成了自己人,我們一樣對他們講仁義道德,而在此之前,誰的屁股坐不正,吃着咱們百姓種的米、穿着咱們百姓織的衣,一心一意為外人打算,就是混帳加三級的王八蛋!人人得而誅之!」
眾儒士夫子們被夏潯給罵得呆住了,一個個站在那兒,作聲不得。
夏潯擼着袖子一個個點過去,厲聲喝道:「這是你死我活的戰爭!對,我們沒用刀槍,可這也是一場戰爭!用刀槍作戰,敵人死傷遍地,我們的將士同樣流血犧牲,叫他們的父母妻兒失去自己的親人,你們就覺得死得其所了?不算慘忍了?仁義了、道德了?
怎麼用糧米作戰,叫咱們的子弟少一些傷亡,你們就坐不住了?就良心不安了?就愛心泛濫了?漫說這糧食沒有一顆是你們種的,就算是你們面朝黃土背朝天,一顆汗珠摔八瓣種出來的,誰敢送出去一粒試試!老子就敢把你當賣國賊抓起來砍頭!」
你們仁義!你們道德!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