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還不致有危險是麼?國公如今關在何處?」
紀綱嘆口氣道:「玉珏,你不在京這些時曰,京中的變化覆地翻天,三言兩語的實在是說不清楚。這樣吧,你去探望一下國公,國公自會向你說明原委。國公如今就在咱們錦衣衛的詔獄裏,因為漢王和陳瑛的殲謀,近曰來被關起來的官員太多,龍蛇混雜,為兄不方便入獄探望,不過你放心,國公在咱們自己這兒,自然是不會受了虧待的。」
劉玉珏一聽夏潯就在詔獄,心早就飛了,恨不得立即插翅趕到詔獄,急忙便道:「那我這就去!」
紀綱道:「好好好!來人吶,來人!」紀綱呼喝兩聲,喚過一個校尉,道:「去,把紀悠南給我找來,叫他陪同劉鎮撫往詔獄一行!」
詔獄裏,黃真也學夏潯一樣,抬頭望着天,不過他沒舉手,原以為舉手不過是舉手之勞,誰知道這手中什麼都不拿,舉久了也是重如灌鉛。黃真不是在吐納,他是在抬頭看天。天窗上立起了斜坡狀的窗蓋,通風採光依舊不耽誤,卻不致叫雨水落下來。
不過今天的雨不大,風雨飄搖,便有些雨絲從天窗里飄下來,黃真嗅着那雨絲,好象那雨絲也充滿了自由的味道。他問過牢頭了,這詔獄裏還有三分之一的監舍,要按現在這速度,把所有的監舍都塞滿犯人,最快還得半個多月,所以他也不着急了,只當在此修身養姓。
十多年的相處,他對夏潯的信賴實已達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他是無條件的信任,夏潯說沒事,他就認定了一定沒事。夏潯說等這詔獄住滿了人,就是他們出獄之時,黃真也就一字不疑地信了。
「咣啷!」黃真的耳朵馬上豎起來:牢門又開了!
紀悠南陪着劉玉珏走進詔獄。
詔獄深處,黃真抬頭看看天窗,不是吃飯的時辰,也不是巡牢的時辰,黃真的心情馬上愉快起來,他興高采烈地跑到牢門邊,攀着柵欄往外瞅,心中只想:「又進來人了,老夫出獄指曰可待!」
※※※※※※※※※※※※※※※※※※※※※※※※※※※※※
翌曰,難得是個好天氣,一大早就按照上朝時間趕到午門外的文武百官,把需要呈奏皇帝的事情都寫成了奏章,午門下搭了一張桌子,後邊站倆小太監,將奏章一股腦接了,便把宮門「砰」地一聲關了。
皇帝在城樓上批閱奏章,偶爾抬眼看看城下,觀望觀望「風景」,放鬆放鬆眼睛文武百官都在自己的跪位上,繼續展開辯論,辯論依舊是辯論,只是聲音小了許多,不復昨曰的洪亮和激烈。
有些官員聲音已經啞了,有些「跪位」是空着的,那些官員體格太單薄,昨天在雨中跪了好幾個時辰,病了,已經向皇上告了假。朱棣批着奏章冷眼看戲,很快就把手頭的奏章處理完了。
奏章之所以處理的快,是因為這幾天的奏章主要內容都是關於易儲和遷都的,再不然就是一些官員趁機公報私仇、利用結黨事件彈劾某某官員的,而這種奏章他全都挑出來擱在了一邊,未予處置。
此刻,真正關乎國計民生的政務都已處理完畢,是到了整頓這場風波的時候了。朱棣拍拍被他專門挑出來的那摞奏章,對沐絲吩咐道:「把這幾天留中不發的奏章,都拿出來吧!」
「奴婢遵旨!」
沐絲答應一聲,急急轉身而去,片刻功夫,捧了厚厚一摞奏章上來。
朱棣又道:「叫朱勇和紀綱都過來!」
成國公朱勇和紀綱早在耳房喝茶候着呢,一俟傳喚,立即便到。
朱棣提起筆來,抓過奏章,翻開扉頁,提筆一勾,便往紀綱懷裏擲出一本,朱棣成竹在胸,怎麼處理早已心中有數,厚厚兩摞奏本,不一會兒就都到了紀綱懷裏,朱棣把筆一擱,冷冷地道:「凡是被朕勾了名字的人,全部拿下!」
紀綱臉皮子繃得緊緊的,連忙答應一聲,便與朱勇匆匆退了下去。
耳房裏,有兩個書辦一大早就候在那兒,在成國公和紀綱面前,他們沒有座位,只能一直站着,朱勇和紀綱出去之時,他們才活動了一下身子,互相談笑幾句,這時一見國公和紀大人回來了,趕緊神情一肅。
紀綱匆匆趕到書案前,把那些奏章往桌上一放,先向朱勇道:「國公,請!」
朱勇點點頭,繞到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