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顯然也真嚇壞了,整個身子抖着,只依着本能的往哥哥身邊躲閃着。
對面,孫香端着盆子在排隊呢,見狀,趕忙答應下來,
「明知青,我家就在附近,我回去拎水區,你別着急,」
說着回身就把盆子塞到身後的人手裏,
「你先給我拿着,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着就要跑,身後的人一把拽住她,反手把兩個盆子都塞給她,
「你在這等着,我家不比你近,我回去打水,」
確實近,十多米就到了。
很快,就端着一大盆水回來了,還拿着一大碗大醬。
「快來洗洗,先抹點大醬,燙傷了這玩意兒好使,趕緊的,別給孩子臉上留下疤了,」
農村土方確實有這麼一說,被燙了可以在燙傷的部位抹上大醬,能夠有效的防止傷情加重。
不光是農村,就是現在,也有不少人被燙了第一時間去找大醬或者醬油的。
孫香不放心,把盆子塞給附近的人,也湊過來幫忙,
「嫂子,還是你想的周到,我就沒想到。
明知青,你別着急,抹上大醬看看,」
簡單跟劉三爺家裏走的近,明珠也就熟悉了不少,跟其他知青相比,孫香對明珠的趕緊還是很好的,
「你放心,虎子那時候被開水燙了,也是這麼幹的,」
她們兩個都比明珠有經驗,也會哄孩子,一上手,明珠就趕緊退到一邊給讓地方。
看着弟弟有人幫忙,大牛逐漸的暴躁才算是稍稍平息,轉頭看向場內。
人群里已經安靜下來,白面青年捂着劇痛的胸口肚子,和垂下去的右手,眼神逐漸轉為恐懼,
「姐,姐,救我救我!」
小媳婦無奈卻又不能不管,心裏也有點惱簡單,明明是兩個不相關的人,卻在這跟村里人過不去,怎麼看都有些里外不分了。
但是讓她跟簡單,像跟別人那麼撒潑打滾的,說實話,她沒有那個膽子,之喲啊一想,她腦子裏就浮現出簡單拿着一把大刀,虎虎生威的砍向野豬的壯舉,就什麼心思都生不起來。
無奈只能扯着男人往前蹭,希望刷個臉,這事能趕緊過去,
「簡知青,對不住對不住,我弟弟有點混不吝,這事是他手欠,他以為這兩個孩子是外面來的搗亂的,這才,」
說着還伸手使勁的扯着男人的袖子,男人漲的臉通紅,他老實了一輩子,從不與人臉紅,但是自從娶了這個媳婦後,好像賠禮道歉的次數都多了不少。
平時雞毛蒜皮的就算了,就這情況,明擺着是他小舅子想欺負個人,結果被人家簡知青給撐腰了,他能說啥?
簡單可不管那個,一腳過去,緊跟着又是幾腳,眼看着這人就出氣多進氣少了,劉衛民才黑着臉出來維持,
「小簡啊,讓他受點皮肉之苦就行了。
現在咱們是受害方,別一會人家再說你把人家打傷了,再反過來訛上咱們,到時候咱們可就說不清楚了。」
皮肉之傷?
簡單差點被逗笑,村長也成了黑心芝麻餡的了。
這幾腳,不讓他在床上躺到開春,都是她的錯。
不過,也順着話,緩緩的後退了幾步。
她不是當事人,能替他們出氣,卻不能真的給他們惹麻煩。
何況,兄弟倆初來乍到,又那么小,以後還要在這裏生活,她也只是趁機想讓別人知道,他們也是有靠山的。
再一個,這也正是示弱博取村民共情的機會。
「好吧,村長,我聽你的,不然,我非得再賞他幾腳不可,居然敢到劉家屯來欺負咱們村的知青。
這不光是不把你放在眼裏,不把劉家屯放在眼裏,極大的浪費糧食,浪費我們全村人的辛苦勞動成果。
而且,這是公然的欺負烈士後代,」
什麼?
除了幾個知情人,其他人都震驚不已,這兩個孩子是烈士後代?
看着地上的白面青年和他姐姐頓時臉色就白了,劉衛民冷冷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