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上飯的時候很安分,畢竟,第一要務是填飽肚子,還餓着的時候,或者都是問題,也沒有精力想東想西的。
但是,能吃上飯,甚至能吃的不錯的時候,他就不一定了。
現在不再用整天的挖空心思找吃的,他就有了不少的閒暇,他就能想東想西,胡亂猜疑。
比如看着這野豬肉他可能就會想,為什麼那個知青會有這麼大的力氣能殺得了野豬,年齡小力量強,這就是惹眼又讓人不解的地方,她為什麼這麼大力氣?她是不是練過?是跟誰練的?
他們都不能吃飽飯,她一個小小的知青為什麼能?
他們都找不到糧食,她一個知青在他們的山上為什麼能找到吃的?
可能隨之而來的還帶着一些惡意,她這麼大能耐,那如果給正道自己家,這好處不就都是自家的了?她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還不是任由他們揉扁搓圓隨意磋磨?尤其還是在這離家不知道多遠的小山村里,不說叫山山不應叫地地不靈,也差不多,就算再有關係又怎樣?等聯繫上,啥都晚了。
簡單是自小在那種猜忌和勾心鬥角中長大的,又是各種電視電影的荼毒,各種各樣的都是例子,不說別的,就當個警惕還是很夠用的。
她也不是那自大的,以為自己力氣大有點武力就無敵了。
現在是她對村裏有用,自然是哪哪兒都好,但是說起遠近親疏,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村里可都是幾十年的老鄉親,她一個剛來幾天的,能有什麼分量?還不是都得事上見?到那時還說啥了,估計啥都晚了。
她可不想拿這種事來考驗人性。
「他們也沒少給我郵東西,別的我也幫不上,這不也是趕巧了嗎?就多郵點。
先把這肉郵過去,過幾天等豆包包好了再郵,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回回都是他們給我郵東西,我就郵了那點山貨,我還是有數的。
我小,也知道,這人情,也得有來有往的,要不早晚得淡了。」
小老頭不住的點頭,
「你說得對,可不就是這個理兒。
一次兩次沒事,時間長了,誰心裏都知道冷暖,雖說那東西不在多少,看那份心,不過這東西多也代表你看重,人家也只會更舒服。」
「是啊,我姐都結婚了,也不只他們兩口子,我也得顧忌一下人家公婆親戚的看法,不能讓人說我姐就知道一味的補貼我,那我成啥人了。」
「你這麼想就對了,要擱別人,這麼老些東西,那還不一定能捨得呢。」
簡單不好意思的笑笑,這牛車也就到了村口,等車的人也都背着拎着,沒有空手,看見車過來,一窩蜂的湧上來,很快不大的牛車就擠得滿滿登登。
小老頭一揚鞭子,老黃牛就慢騰騰的出發了。
這會時間還早,太陽還沒上來,溫度還挺低的,簡單外面緊緊的裹着厚外套,背簍就在自己和小老頭中間,其他人在後面擠着。
這車一走動,後面的說話聲也漸漸清晰。
「哎,嫂子,你這是,回娘家?」
「是啊,這一年都沒回去了,今年這年景,就怕萬一有什麼事。」
「可不是咋的,我啊,一出來,又怕碰着我娘家那邊的鄰居,又想碰着,就怕人家說他們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的,但是還惦記着想問問,我爹腿還疼不疼,我娘咋樣了啊。」
「就是唄,以前是光惦記,想伸手還幫不上,這借着小簡知青的光,咱們這吃的也有了,肉也有了,就尋思着趕緊回去看看,就像讓我爹娘也吃一口好的。」
「你家還行呢,我家,我那嫂子,不是個好的,一心就惦記着她娘家,都不知道我爹娘能不能吃上一口熱乎的。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我這心,就難受的不行,你說要是離得近,這多多少少的我也能照看着點,就是幫着洗個衣服我爹娘也能輕快點不是?
現在這樣,想看一眼都難。」
「也是實在沒辦法,咱們這是有小簡知青,比其他村都好上不少了,前些天,剛秋收完我就趁着黑天回我娘家看了一趟,那邊今年都餓死好幾個人了。」
牛車坐不下,一起的幾個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