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州屬於杜仲海的勢力都已經被控制住
濯羽殺伐果斷,對於那些負隅頑抗的他手起刀落,在這樣的手段下很快便重新控制住了景州
洛道之不傻,看見那些被濯羽帶領的兵,他就知道昨夜他們在統領府生死一線的時候,這景州的兵力也已經被人大換血了一遭,那麼,杜清荷把杜仲海的罪證交給了誰就不言而喻了
房內沈顏也在問:「所以你一早就搭上了杜清荷」
江行舟一邊給她餵粥,一邊回答:「也沒有很早,大約是我見你的第二日」
第二日,那不就是她還在讓洛子凝去說動杜清荷的時候,江行舟就已經搭上了杜清荷這條線,沈顏倒不會去質問江行舟為什麼找到罪證了不提前告訴她
畢竟有罪證是一碼事,還要拿着這些罪證去最近的州縣調兵支援,只怕也要日夜兼程,怪不得她讓弦夜帶她去見江行舟時見不到
一場兵亂消弭於無形,可這其中需要付出多大的精力和心血,沈顏雖沒有親眼見到,大約也能猜到幾分
見她伏在枕頭上,乖覺的喃喃着什麼,他俯身更低才聽清
沈顏說:「你一定很累」
也不是沒人說過你辛苦了這樣的話,但是沒有一句有此刻這句話的威力這樣大,江行舟望着那雙圓圓的眼睛,她讓他產生一種錯覺他好像真的很了不起似的
他心念一動嗓音微微沙啞:「閉眼」
她有些錯愕,但是還是沒有多想地閉上了眼睛,感覺有什麼軟軟的東西輕輕貼上了她的左眼,像羽毛輕輕撓過一樣,溫熱又轉瞬即逝
兩人第一次有這樣親密的舉措,這一瞬間好像曾經糾結的事情都變得不再重要
沈顏只覺得身上的傷口讓她很疲憊,她不想再去糾結她和江行舟的地位差距,也不想去想兩人能走到什麼地步,哪怕只是短暫擁有過,也足夠了
江行舟伸出手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低聲哄道:「睡吧,我守着你」
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她也是真的累了,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他俯身在她發間落下輕輕一吻,才走了出去
院中弦夜和弦歌還跪得筆直,見屋裏的人出來了,弦夜想要問什麼,被弦歌拉了一把,他們保護不力已經是事實了,這時候再去觸公子的雷區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江行舟坐下,流青在他身邊稟報着情況,江行舟低聲說:「我知道了,按照我答應她的,好好安置」
流青拱手稱是,眼神撇了撇還跪着的姐弟
江行舟眼神看過去示意他們起來,「你們保護不力,自行回京找霜落領罰」
弦夜聞言有些着急道:「這次是我們對沈姑娘沒有防備,請公子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允准我姐弟二人留在姑娘身邊!」
流青看了看這個刺頭,有些無奈,公子願意把這個事情揭過去,他卻還要提
江行舟並沒直接回答他,而是看了弦歌一眼,弦歌知道公子這是給她說話的機會
弦歌再次抱拳行禮:「屬下的過失我二人甘願領罰,只是沈姑娘只怕不會跟着公子一道進京,與其這個時候安排別人來保護她,不如讓我姐弟二人將功補過」
「你怎知她不會與我一起走」
弦歌抬頭:「因為姑娘她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曾家大小姐與姑娘交好,聽聞她的父兄被山匪擄去,家中正在籌錢去贖人,在這個當口上,姑娘不會跟公子走的」
江行舟看了看並排站的二人,這姐姐倒是比弟弟聰明許多
「你倒是很了解她」
不知道為什麼,流青感覺公子的心情應當不錯,否則按照一貫的作風,任務失利的都會直接回霜落那裏領罰,可公子顯然不想這麼做,才會給這姐弟二人一個機會
「罷了,她既然為你二人求情,你們就繼續留在她身邊,但,若再有這樣的事情出現」江行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