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進行中。
手術室外的走廊上。
幾個氣度不凡的男人站在那,一個比一個表情緊繃。
尤其最前頭那個,仿佛傲世獨立的松樹,身體繃直站着。
不知過了多久。
『吱呀』一聲響起,手術室大門打開。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
外邊的幾個男人都衝過去。
秦榮迫不及待地問:「醫生,大人怎麼樣了?」
醫生問他:「你是家屬?」
「不是。」秦榮啞了聲,身子一側,給周家兄弟讓出位置,「他們是。」
「醫生,我姐怎麼樣了?」周祁川沉聲問。
周淮予抿了抿唇,認真地望着醫生,那雙桃花眼裏都是擔憂。
「多虧那位女同志的幫忙,大人和孩子都平安無事。」
醫生和幾人說着,想起剛才驚心動魄的場面,心裏還是一陣後怕。
聞言,秦榮懵了半天的腦子,此時終於清醒了。
「安全就好安全就好。」
周祁川懸着的心鬆懈下來,黑眸向前虛虛一抬,看到了神色恍惚的林阮。
她的小臉不像往常那樣紅潤潤的,一看就是氣血很足,反而泛着不正常的白。
突然,林阮絆了椅子腿,身體往前邊栽去。
周祁川瞳孔驟然一縮,大步跑過去,有力的胳膊輕鬆把人撈進懷裏。
「阮阮,你怎麼了?」
這一下把林阮嚇得夠嗆,如夢初醒般回了神,眼眶紅紅地望向周祁川。
她突然開口,嗓音有點抖。
「周祁川,我做到了。」
「我真的做到了。」
治療周慧蘭的那套針灸術,可以刺激死穴,置人於死地而後生。
那是林家祖輩上獨創,一代代傳下來的,爺爺林遠山只教給了她一個人。
可後來爺爺病重,林阮治療時手抖,扎偏了穴位,導致老爺子一口氣沒緩過來,駕鶴西去了。
林爺爺的學生都在指責她,說她是個庸醫,不會治病,只會害人。
林阮成了醫館裏的罪人。
她也一度陷入自證陷阱,後來把醫館交給了堂姐,她再也沒用過這套針灸術。
周慧蘭被送進病房。
臨近晚上,周慧蘭才甦醒。
「姐,你差點嚇死我了。」
周淮予在外邊八面玲瓏,在周慧蘭跟前就是小哭包,很容易就紅了眼眶。
周祁川性子冷,不會說妥帖的話,但也關切地看着她。
「姐姐,你太厲害了,竟然生了個人。」
林阮小臉上總是帶着笑,像寒冬的小太陽一樣,讓人看了心情就很好。
許霧見她唇瓣很乾,去倒了熱水給她。
一睜眼,就收到弟弟和弟媳們的關心,周慧蘭原本空蕩的內心好像被填滿了。
「孩子呢?」
長久沒說話,周慧蘭嗓子很沙啞。
「小姑娘胖嘟嘟的,結實着呢。」林阮把小嬰兒抱過來給她看。
周慧蘭看着皺巴巴的女孩,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幾乎要喜極而泣。
只是,她目光一瞥,看到病房門口那道熟悉的身影時,心情又瞬間跌落谷底。
秦榮對上她的視線,緊張地低下頭,根本不敢看她。
「祁川。」
周慧蘭調整了下情緒,「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想和秦榮說幾句話。」
「好。」
周祁川點點頭,帶着幾人離開。
秦榮忐忑地走進病房,看着周慧蘭虛弱的臉色,心底內疚盡數湧出來。
「慧蘭,我對不起你」
「咳咳。」周慧蘭面色不悅,冷聲問:「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
秦榮低着頭,不敢看她。
「那天晚上,我好像吃了不乾淨的東西,腦子不太清醒,我只知道第二天我們躺在一起。」
「後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