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和血壓等生命體徵,迅速指示同事開始抽血化驗、心電監護和各種檢測設備。不到一分鐘,男人的心跳、血壓、血糖等各種數據,都變成了紙上的數字。
病床邊的心電監護儀顯示不規則、雜亂無章的寬大QRS波。
「繼續除顫!」
男人又劇烈地嘔吐起來,瞬間搶救室都瀰漫着一股發酵的臭味,然後呼吸極度困難,面部立刻變得青紫。
「來不及了,氣管插管,先吸引。」尉遲昀朗看着顱腦CT影像,結果提示出血性腦卒中,腦出血體積達到35ml,在丘腦的位置,只能開顱手術給血腫予以清除。「神外醫生怎麼還沒來?」
這時,一名醫生滿臉不爽地推門走進來,「家屬不肯簽字氣管插管。」
尉遲昀朗臉像蒙着一層陰霾,搖搖頭,患者屬於肝陽暴亢,他當機立斷,運用針灸治療,用一次性毫針強刺激患者人中、湧泉、百合和曲池等穴位留針。再用三棱針精準在患者的十宣穴,強刺放血,改善腦血管循環。
過了幾分鐘,尉遲昀朗讓護士持續注射靜脈降壓藥物來降低血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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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內外科醫生過來會診,患者送進了手術室。
尉遲昀朗走出手術室,七八個家屬立馬圍了上來,他平心靜氣地告知家屬患者病情。他心裏嘆息,經家屬自己這麼折騰,即使手術成功,他也有可能有嚴重的後遺症,比如語言障礙、偏癱。
話音未落,婦女跌坐地上,眼淚猶如黃河決堤泛濫,也許她能感覺到,她家的主心骨塌了。
凌晨2時,整座城市似已睡去。尉遲昀朗回到內科,坐下來喝了口熱參茶,繃緊的臉緩和了下來,他才不疾不徐地打開電腦,機械地敲打着鍵盤,寫治療記錄寫病歷,耳邊的音樂有種迷幻抽離的感覺,他沒來由地忽然想到了趙詠群。
小太陽說趙詠群恢復還不錯,就是出現了半身癱瘓,語言不清的後遺症,溝通全靠猜。
病歷不用半小時就寫完了,尉遲昀朗再翻開桌上那本《內科疑難雜症診斷與誤診剖析》,剛剛的事情都已經翻頁,仿佛不曾發生過。可看了幾頁,眼神渙散,怎麼也看不進去。他摘下眼鏡,趴在桌上。
「您好,是要掛號嗎?晚上掛號在大廳收費室。」
「你到護士站抽血。」
「搶救床的病人有點不舒服,趕緊去看一下。」
搶救儀器「滴滴」作響,讓人忘記已經是深夜。
他閉上眼睛的瞬間,像是累得靈魂出竅,很快就酣然入夢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聽到哭泣聲,一聲一聲的敲在他的耳膜上。
尉遲昀朗忽然驚醒,看了手機,五點三十分。他用雙掌捂住眉心和眼睛,一會兒又伸了伸懶腰,帶上眼鏡走出辦公室。
他乘搭電梯上了二樓,推門走出露台。
周遭寂靜無聲,他放眼望着晨曦未明東方天邊,像是翹首以盼在黑夜中等待黎明破曉。
不久,東邊黑蒙蒙的天空好像有了一絲光亮,慢慢的出現了一條長長的紅線,將黑暗的天空一分為二,紅線之上的天空越來越明亮。
下一秒,天空微微露出了橘紅色,朝陽從海面升騰而出第一縷陽光射到他的俊臉上。橘紅色朝霞暈染東方天空,給清晨的深城增添了浪漫色彩。
直到金黃的火焰在天空熊熊燃燒,尉遲昀朗才回到急診科,開始穿梭在搶救室、留觀室、輸液室之間與接班醫生做交班。
新的一天,醫護人員依舊緊張而有序地忙碌着。
護士說昨晚的患者經過多小時的全力奮戰,搶救無效。家屬因失去親人的悲痛,無理地謾罵到天亮。
家屬哭得撕心裂肺,參加搶救的全員都沮喪到頂點,每個人頭頂上都仿佛都籠罩着一團黑氣,明明都是年輕朝氣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