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一抹東升的金光,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
蕭衡皺了皺眉,手下人將藏匿於林中的馬匹跟盔甲都送到了他的面前來,他方才翻身上馬,拉過韁繩,往西邊的河州縣城行去。
馬行緩緩,蕭衡坐在馬背上,看着自己的身影被拉得那樣長。
那抹頹然的影子,慌得厲害,如同打了敗仗。
可明明今次,算是打了勝仗。
山匪頭目已死,甚至還活捉了他們的二當家,等回去問罪之後,便能將那群與山匪勾結的混賬東西都給連根拔起。
餘下一些小嘍嘍也是死的死,逃的逃,再不成氣候。
為害泳北已久的山匪之禍,終於被土崩瓦解。
所以,算是打了勝仗的。
可蕭衡的心底,卻是連一點勝利的喜悅都沒有。
荊岩未曾塞進他懷裏的那枚香囊,此刻就被他珍藏於懷中,鮮血的濕意,浸過層層衣衫緊貼在他的胸膛之上。
未覺涼意,只覺滾燙。
他想着荊岩初次跟他時的樣子,他原以為,荊岩曾是大哥的人,心中對他定是會有幾分不服氣。
卻不想,荊岩比他所想要簡單許多,心中只有家國天下,幾番生死之戰,他們都是攜手闖過來的。
他一直以為,荊岩不懂兒女私情。
哪怕暖暖撒嬌,只要他一聲令下,荊岩也可以毫不客氣地下手懲治,毫無半點憐香惜玉。
這也是為何暖暖會如此懼怕荊岩的原因。
荊岩自從跟了他之後,似乎,就對他言聽計從,從無半分忤逆。
直到
直到荊岩的心中,有了喬念。
那個曾經只有家國的男人心裏,終於也有了一抹柔軟之處,會心疼,會不舍,會為了她與他這個將領起爭執!
甚至到生命的最後一刻,荊岩所掛念的,也全都是喬念。
他到死,都放心不下她!
明明還是清晨,這日頭卻曬得人腦袋發暈。
蕭衡抬眸朝着前路看去,竟是瞧見一抹嬌小的身影騎着馬,攔在了路上。
那是念念?
恍惚間,蕭衡只以為是自己發了昏,看錯了。
念念理應是在京中,如何會來了泳北?
可,隨着他坐下的馬越發往前,那抹嬌小的身影便也越來越清晰。
只見她一身風塵僕僕,髮髻似乎也被馬顛得有些鬆散,幾縷髮絲垂落下來,襯得她本就嬌小的臉頰,更顯憔悴。
真的是念念。
他的念念。
蕭衡的眸子,在看清喬念的瞬間染上了光,可,在看清楚喬念那雙焦急的眸子時,他卻猛然意識到。
她不是來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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