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靜靜地回去,就只有他們一家四口。
沒有蕭衡。
也沒有喬念
從此以後,這些京中的貴人們,都與他們再沒有任何關係。
蕭衡微微點了點頭。
他能明白荊父心中所想,自然,也不會強求。
喬念也聽懂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上前,行至已經哭到無力的荊母身旁,將手腕上的玉鐲摘了下來,「這鐲子,是我不配」
卻不想,不等她把話說完,荊母就按住了她的手,哪怕是滿臉疲憊,荊母卻還是對着喬念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來,「這給了你,就是你的。你若是還給了我,才真是叫岩兒傷心了。」
喬念怔愣着看着荊母。
讓她保留着這玉鐲,就代表荊家人,還認她。
她沒想到事已至此,荊家人居然,還認她!
心中那一股酸澀的悲痛湧起,喬念忍不住緊緊抱住了荊母,是感激,也是愧疚。
荊母輕輕拍着喬念的背,是安撫,卻又何嘗不是一種無奈?
看着這一幕,荊父不禁長長一聲嘆息,好一會兒方才開口,「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聞言,喬念這才鬆開了荊母,凝霜上前來,扶着她退至一旁。
而荊父與荊母則是雙雙坐上了馬車,陪着荊岩一起回家。
荊柔也跟了上去,卻在經過喬念身邊時,低低道了一聲,「你屋裏,我哥給你留了東西。」
喬念一愣,想要再問些什麼,卻見荊柔已是一路小跑上前,沒有再回頭。
直到,那隊伍在視線中已經變成了很小很小的一點兒,喬念方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轉過身,卻見蕭衡竟然也還立在城門處。
見到喬念轉身看來,蕭衡方才擰眉,沉聲道,「我送你回府。」
喬念抬手拭去臉上未乾的淚痕,這才道,「不用了,凝霜陪我回去就好。」
說罷,喬念便對着蕭衡行了禮,大步離去。
荊柔說,荊岩給她留了東西。
她得抓緊回去看看。
經過蕭衡身邊時,她並未看向蕭衡。
卻能察覺到,蕭衡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緊緊的,就如從前,她一直追隨着他的目光一般。
可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兒了。
久到,她都已經忘記了。
凝霜給她準備了馬車。
喬念坐在馬車裏,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卻不想,等馬車在府外停下,她下了馬車後,竟會瞧見自己今生都不願再瞧見的人。
林夫人,還有林燁。
喬念下意識地抬眸看了眼府門上的匾額,這才確定這是她的小宅院,不是侯府。
可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當下眉心便是不自覺地緊擰,喬念就站在原地,沒有行禮,更沒有再向前。
林燁自是一眼就看出來喬念並不歡迎他們,下意識地看了眼身旁的林夫人一眼後,方才道,「娘知你今日回來,很是擔心,所以就過來看看你。」
他的語氣,很是平靜,倒是跟當初接她回府那會兒一樣。
可喬念知道,他的平靜根本裝不了多久的。
她看向了林夫人,「有勞林夫人掛念,我很好。」
照理,人都已經來了府外,怎麼都要將人請進去坐一坐的。
可喬念這般淡漠的樣子,分明就沒想請她們進府去。
林夫人自然也看出來了,眼裏噙着淚,聲音也帶着幾分哭腔,「念念,娘都聽說了,人各有命,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喬念知道,林夫人是來勸慰她的。
只是,這勸慰的話,實在難聽。
什麼叫人各有命?
是荊岩就活該死嗎?
她眉心緊擰,卻也實在是無力與他們爭辯。
只深吸了一口氣,方才嘆道,「我已經與侯府斷親,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與侯府無關,還望二位日後,莫要再來了。」
說罷,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