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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允恭站立後,並未即刻直起身,以謙遜之姿回應了王景弘。
顯然,這種態度遠出其料,引得這侍衛迅速避開,通過舉止表達着不適意的尊重。
這時,欲繼續表達觀點的王景弘被徐允恭的姿態激起情緒波動,發現此刻無論說什麼,都顯得不合時機。
此前以低調態度面對其人,每句話語背後實則承載了王景弘作為輔佐,提供的是建議性幫助;而現下,徐允恭再次展現出謙卑的面向,每一道音浪都意味着建議轉變為更明確的意見。
更進一步地,在天子特別代表的角色之上,王景弘的聲音自然而然多了些不容忽視的強制意味。
聰明如他,自不會容此發生於己。
首先,王景弘不具備足以接納徐允恭這等尊崇的地位;其次,他深切知曉內心的盤算並非能堂而皇之地陳述於人前——放大自身言語的目的全然為了藉助徐允恭的力量達成預設的目標,如此一舉多有裨益:依靠對方更強的能力提升達成目的的可能性;同時也為自己規避了直接牽涉其中的責難風險。
畢竟,作為皇宮侍衛,插手紛擾,絕非是皇帝期盼見到的情境。
換言之,當前局勢正是王景弘的邊緣舞蹈,一場於危崖上的大膽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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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每個人都明白富與貴往往需要冒險的道理,但險中求取並不意味着必須讓自己徹底陷入絕境。
如果這樣做,那就不僅僅是冒險的行為,而是等同於自我 ** 。
既然王景宏已經做出了決定並堅定了立場,他的隨從也沒有再挽留的意思,而是連忙趕回皇宮,靜待天子給出其他的指派或指令。
對王景宏而言,自己的計劃似乎已經無法實現,所以他直接轉身朝詔獄門外邁去,步伐堅定而毫不猶豫。
與之前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徐允恭雖依然保持客氣與嚴肅的表情,在某些時刻甚至稍微鬆懈了些。
此時,一直在旁協助行禮的胡軻和姚廣孝走了過來,他們的視線匯聚在即將消失在視界之中的王景宏身上。
當看見高高在上的小小太監身影完全被視線擋住後,徐允恭才回頭審視起了周圍的二人。
「兩位對此事的看法如何?」他保持着謹慎的表情提問。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儘管王景宏離去的氣氛凝重,但是相比之前,這次的凝重程度似乎輕微了許多。
「對於這個問題,還有什麼好爭論的嗎?聖旨都已宣讀,除了遵從聖意外,我身為大人又何談其它選擇?」徐允恭的話語透露出了堅定與無奈。
在剛才的交集中,敏銳如胡軻已經理解徐允恭的心聲——現在提問實際上是對他們提出行動開始的請求。
於是他給出了自己的計劃。
「既如此,請兩位在這裏耐心等待,我立即組織人手處理當前情況,力求平息此事。」
在說完這番話的同時,徐允恭的面部線條微微柔和,目光變得更加溫和、堅定。
仿佛一切混亂即將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冷靜與理智的光芒。
「此處未設有佳釀,為示對徐大人的情誼,老衲願以一碗熱茶相送。」
說着,姚廣孝端起一碗溫熱的茶湯遞給眾人。
徐允恭熟練地接過並一飲而盡,整個過程顯得優雅而平靜。
「這一刻,確實是時候了結這場混亂的爭鬥了。」
隨後,徐允恭也像先前的太監所展示的那樣,迅速走向御門方向的詔獄門外。
相比之前那位身材嬌小的隨行官員匆忙的身影,如今走在路上的徐允恭每一步都是穩健而堅定不移的。
隨着聲音越來越大,原本駐紮在洪武門處的禁衛軍們都已經把手中的長弓搭好了弦。
第205章 衝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