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依舊完好如初,與之前並無兩樣。
他低估了蘇貂寺,更低估了上古劍陣。
既然命不久矣,乾脆再拉幾人陪葬。
打定主意,李靜水中門大開,燃燒真元,雙臂刀龍繚繞。
氣勢攀升如龍騰。
人間最自負的李小魚,要攻出最得意的一刀。
同是天人境的蘇貂寺謹慎道:「你們小心,退到咱家身後,我這李家賢弟,要玩命了。」
絕頂高手搏命,不亞於謫仙人之威。
想當年劍神谷陽以一己之力對抗驃月大軍,捨身一劍,劈出兩劍山,劈碎了驃月皇帝和兩位謫仙人,與他齊名的李小魚,又能差的了多少。
李靜水爽朗大笑道:「周國大皇帝養的煽驢們,怕了?!」
蘇貂寺和另外三名寺人不敢上前,只是催動劍氣試探。
水珠越來越近。
李靜水豪放喊道:「谷陽,若是在天有靈,睜大你的雙眼,且看我這一刀!」
雙手合十。
高舉上天。
就在李靜水出刀之際,四周忽然轟的一聲巨響。
劍陣裂開碎紋。
嗯?
蘇貂寺幾人回頭望去。
一名衣衫碎裂的中年文士,正抄起椅子腿,對着劍陣咣咣開砸。
李小魚都破不開的劍陣,在他手中形同陶瓷般脆弱。
見到中年文士溫雅相貌和屠夫般的氣勢,蘇貂寺瞳孔急劇收縮,帶有懼意喊道:「是他!葉不器!」
在大周,有兩名大寧武夫人盡皆知,最令人聞風喪膽的是李小魚,最令人敬畏的是葉不器,前者掀了北海,後者揍了仙人,一個是凶名,一個是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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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家裏,若是孩子哭鬧,家中長輩會說:再不聽話,一會兒把李小魚招來了,孩子立刻會變得乖巧懂事。
江湖宗門,拜師時立下的豪情壯志,便是戰勝葉不器,揚我大周雄威。
這二人,是大周夢魘。
葉不器一邊捶打劍陣,一邊瀟灑笑道:「李家老哥,先別忙着升天,記得你還欠我半壺酒,就這麼沒了,豈不是成了死賬?我葉某人不喜歡欠別人,更不喜歡別人欠我,半壺酒,嘖嘖,心疼呦,起碼三四天睡不着覺。」
「放你娘個屁!」
沒想到李靜水先爆出一句粗口,罵罵咧咧喊道:「姓葉的,你他娘要不要臉!玩骰子耍賴,見到快要輸了,居然把桌子給鑿爛,硬訛了老夫一壺酒。算起來,是你欠老夫的,不是老夫欠你的!」
李家和墨谷世代交好,兩名武道巔峰的人物同樣惺惺相惜,只不過李小魚脾氣火爆,眼裏容不得沙子,葉不器又是溫溫吞吞氣死人的性子,兩人水火不容,見了面就得天雷地火吵一架。
葉不器懶洋洋笑道:「半壺酒而已,你們琅琊李氏家大業大,不缺這幾錢銀子,我們墨谷處在窮山僻壤,薄田都沒有幾畝,過年了,囊中羞澀,給後輩的厭勝錢都掏不出來,老哥也不說接濟接濟,反倒要賴半壺酒,哎!~人心不古哦。」
李靜水氣到發笑,「姓葉的!這跟錢有毛的關係!分明是你品行不端,顛倒黑白,娘的,越想越來氣,來來來,先把這幾個騸驢放到一邊,咱倆先打一架!」
轟!
上古劍陣在葉不器的錘擊中,變成碎片消散。
葉不器吹了聲得意口哨,拎着椅子腿緩緩踏空走來,依舊擠出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你揍我,我幫你揍騸驢,咱倆究竟是誰品行不端?」
沒了五方劍陣撐腰,又有一名義子隕落,蘇貂寺見勢不妙,喊了聲走,遁入虛空。
三名大寺人如同喪家之犬,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