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加冠束髮,亂糟糟的,衣物形制怪異,看上去就不像中原人士!
他打起精神,抬頭說道:「是極,是極,我等都是大明官府公人,在北鎮撫司當差。
這回出來是奉旨剿滅亂賊黨羽、於逆餘孽,要往十里之外的綠洲增援,協助黑石高手圍殺周淮安,咳咳,不想遇見這位大俠,額這位勇士....誤會,都是誤會。」
「周淮安,好生熟悉的名字,好像在族裏聽過,又是何許人也?」
程舟心思一動,已經回想起記憶里那部《龍門客棧》中的場景,至於黑石嘛更是武俠電影《劍雨》裏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
不過真實的世界中,一切都會似是非是,就好像他本以為自己是個國術高手,在跟佛山無影黃師傅、鐵拳無敵孫帝象鬧革命,最後愣是冒出生化暴君、龍族君主。
這名周淮安必然與電影設定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但又不會完全相同,因此他不能想當然,必須「謹慎」行事,先聽聽能否對得上號——雖然程某人自覺現在心境極其不穩,估摸忍字訣也好,苟字訣也好,是完全相性不通,撐不住太久時間。
所以他故作不知,提出疑問,而焦臉漢子從程舟生硬的措辭,捕捉到關鍵字眼,更加肯定了判斷。
焦臉漢子答道:「他是於逆亂黨里的要員,劍術高絕,曾任八十萬禁軍教頭,當年京師保衛戰履立功勳,殺過不少瓦剌韃.....額,勇士,這位勇士,你武功那麼好,不如隨小的去取他首級,督公發下過懸賞,殺周淮安者,賞千金,官晉三品。」
目前聽到的部分,與電影完全一致,程舟佯裝發怒,道:「胡扯,姓於的是蒙古頭號大敵,你們大明皇帝重臣,怎麼會是什麼亂黨?你想騙我,是也不是!」
「嗨,那都是多久前的老黃曆了,年初時候,于少保的事兒就發了,他勾結瓦剌,謀害太上皇,意圖造反,被革職查辦,全家抄斬,現在腦袋還掛在午門示眾呢,都晾乾發臭了。」
焦臉漢子急忙解釋,就指望藉此轉移程舟的注意力,化解眼前的危機:「不過于少保為官多年,頗有些得力舊部,愣是保着於家剩的一對孤兒寡女殺了出去,想要逃往關外。」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所以,所以......」
說着說着,他就說不下去了,變得結巴結巴。
那一瞬間,程舟雙瞳變為灼目的金色,似是不滅火山中的流動熔岩。
目光耀眼,閃爍着兇狠獸性,造成的威壓仿佛實質,壓得焦臉漢子喘不過氣來,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巨爪掐住喉嚨。
「所以說,現在金鑾殿裏,是朱祁鎮那頭豬?」
他的語氣很淡,聽不出感情,卻讓焦臉漢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只得硬着頭皮回答;「對,對,沒錯。」
「滑天下之大稽!」
程舟唇角扯出一個極淺極淺的笑容,隨着這一句判詞擴散開去,最終化為壓抑不住的狂笑。
明英宗,人稱大明聖天子,網廟十哲編外成員,別名土木堡戰神,瓦剌留學生。
這個英是英明睿智的英,他知曉聖天子在位,必定眾正盈朝,只有遠在塞外的也先太師忠心可用。
所以他以身為餌,不惜與千百年後的某位蔣姓光頭思維同步,一舉毫擲十萬將士性命,也要讓那些「國之蛀蟲,文臣勛貴」通通一網打盡。
可即便是如此豬頭的明英宗,在地球冤殺于少保的時候,用的只是謀反罪名。
而這個世界的土木堡戰神,竟然能不要臉到污衊于少保勾結瓦剌。
一個頂着內外壓力,敢在朝會之上,喊出言南遷者可斬的人物,一個打退瓦剌十萬大軍,保住京師的民族英雄,居然被潑上這等髒水,簡直就像指着岳武穆的鼻子,罵他投降金國。
雖然現實從不需要講邏輯,但巨大的荒謬感衝上心頭,還是讓本就熱得不爽的程舟,怒氣大發,怨氣大翻。
男兒行,當殺人,肝膽洞,毛髮聳,便是殺人時。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始成為傳說了。
「伱說的綠洲,在什麼方位?」
「在,在.....」
焦臉漢子顫
第二章 番子與亂黨(求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