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未曾反應過來母親的意思。
定北侯夫人輕嘖了聲,點破:「她與你交往親密,幾乎情投意合,若是如此,她為何還要去參加太子的選秀?太子此番選秀是皇后娘娘一手操持,皇后娘娘雖為太子殿下的婚事着急,卻並非嚴苛之人,並不強求所有未婚適齡女子都要去參加。譬如說李侍郎家的二女兒,便心有所屬,稱病未去。可那姜三姑娘卻去了。」
沈澤心下一沉,下意識為姜月華辯解:「興許是姜國公讓她去的呢?」
定北侯夫人道:「你方才也說了,姜國公對她也算喜愛,既然如此,姜國公都知曉她與你情投意合,為何還會逼迫她去參加選秀?更何況姜家二姑娘都去了,難道姜國公認為姜三姑娘能選上的幾率比姜二姑娘更大麼?一定要逼着她去?」
定北侯夫人嘆了聲,她也是女人,最知道這些後宅里的彎彎繞繞,自然想得多些。
「母親也不是一定說這姜三姑娘便心思不正,只是如今你與她相識時日尚短,還不夠了解她,不是麼?若你當真覺得非她不娶,也不在乎多等些時日吧?」
定北侯夫人便這麼回絕了沈澤。
沈澤心中當然不相信姜月華心思不正,可轉念又想,母親說得也對,他與月華相識時日尚淺,的確還不夠了解。只要他們二人是真心的,又何必在乎多一些時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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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時間恍然而過,明日便是姜雪容入宮的日子。
這日夜裏,鄒若水與姜雪容一起睡。
昏黃的燭光盈滿房間,鄒若水心中感慨,不由嘆氣:「日後再與你相見,也不知是何時了。」
想到明日的離別,姜雪容也有些傷感。
鄒若水又嘆了聲,打起精神道:「罷了,不說這些了,說些旁的。」
她從手邊抽出幾本書,塞進姜雪容懷裏,「姨娘也沒什麼能給你的,這幾本書你拿着,自己看看。」
姜雪容接過書,還未翻開已經被封面上的春|宮圖三個字刺到,當即感覺這幾本書仿佛一個燙手山芋,手都不知道放哪裏。
「姨娘~你給我這個幹嘛」
鄒若水道:「你羞什麼,都是大姑娘了,總有這一遭的。我先給你講講好了,男女之事麼,其實也沒什麼」
姜雪容對這事實在不感興趣,打斷鄒若水的話:「你別說,我到時候自己看好了!」
姜雪容一邊說,一邊捂住耳朵,白皙的面頰上爬上了些緋紅。
鄒若水看着她的反應,不禁失笑,還是個小丫頭呢
唉,小丫頭就要嫁人了。
鄒若水伸手抱住姜雪容,輕輕拍着她的背,好像小的時候哄她睡覺那般:「你小的時候那麼丁點大,一晃也成了大姑娘了。」
姜雪容在鄒若水懷裏蹭了蹭,眼眶濕潤了。
翌日一早,天氣一如既往的晴朗。
下人們將姜雪容的東西搬上馬車,姜平與孫夫人和鄒若水都來送她。
姜平道:「宮裏不比家裏,以後事事都得謹慎些,爹爹以你為榮,希望日後姜國公府也能以你為榮。」
孫氏畢竟是姜雪容名義上的母親,也叮囑了幾句客套話:「你畢竟是姜家的姑娘,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姜家,切記謹言慎行。」
唯有鄒若水說:「好好照顧自己,不用擔心姨娘,姨娘會照顧好自己的。」
姜雪容聽了這話,眼眶又紅起來,她揮揮手,與他們道別:「我知道了,爹爹、母親、姨娘,你們都回去吧。」
她說罷,轉身上了馬車。一進馬車,眼眶裏打轉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銀蟬跟在她身邊,安慰道:「四姑娘別傷心,日後四姑娘若是得寵,定然能有機會再見到姨娘和老爺的。」
姜雪容覺得銀蟬這話一點也沒安慰到自己,反而讓她更覺沮喪:「那豈不是這輩子都沒希望再見到姨娘了?」
銀蟬:「」
她家四姑娘果真是一點上進心也沒有。
姜雪容拿絲帕擦了擦眼淚,又很快調整好了情緒,自言自語道:「算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呢?」
她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