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滾燙的水,自以為是灌溉,卻不想是傷害。
他從未真正的去愛過她。
指尖撫上她的臉,她睫毛輕顫睜開了雙眼。
眸光在他臉上移動,緩緩地,一如先前那樣空洞。
「是你嗎?」她握住他的手,溫柔的笑。
這笑容映入他的眸中,不覺濕了眼眶。
「我一直都在呢。」
他沉下聲音,將聲線中的痛意隱去,生怕她聽出些什麼。
宋妙元一時失神。
不知為何,雙目失明,卻好像讓她的心更加清明了。
從前看得見時,眼睛會欺騙她,她只看得到楚鶴川眼中的恨意與厭棄,卻從未注意他語氣里殘存的那一抹柔和。
「我有話想和你說。」
宋妙元撐着起身,肩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新傷疊舊傷,牽引着早已癒合的傷口也跟着緊緊疼痛。
他將她攬到了懷裏,「嗯,我聽着。」
「進入侯府,並非我心甘情願。」
這話說的殘忍,卻是事實。
她想過逃命,想過被抓,也想過為人奴隸,可從未想過以通房的身份進入侯府,如同螻蟻一般的活。
楚鶴川低眉,輕嗯了一聲。
「柳小姐心中已有所屬,所以不情願嫁入侯府,她送我來這裏,本意就是讓我牽制住你。」
提及柳依眉,她腦海中全都是那日她和康王私通的場面,想要和盤托出,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了。
楚鶴川本就自尊心極強,當初她拒婚,已然令他傷心欲絕,如若知道柳依眉和康王私通,恐怕他內心更難接受。
更何況,如今她雖毒效減弱,卻也還被柳依眉控制着,如果楚鶴川知曉事實遷怒柳依眉,她如何拿到解藥?
牽機索之毒,京城無人能解。
「可我下不了手。」宋妙元摸着他的臉,只覺得他涼涼的,額頭似有冷汗。
「你寒症未愈,不要守着我了。」
楚鶴川撫着她的手,打斷了她的話,「我沒事。」
「你說的話,我都知道了。」
他一早就查過,宋妙元房中只有那毒的空瓶,再沒搜出其他的毒。
她把毒藥埋在樹下,沒放進他的吃食中,已經表明心中所想。
她沒想殺了他。
可心底的固執會作祟,一邊想着為她開脫,一邊又覺得這樣牽強的找理由的自己可笑的緊。
所以他一遍遍的驗證,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卻不肯卸下所有防備去相信。
「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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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