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撫瞪了陶瞻一眼,他真懷疑他陶叔這仨兒子是不是哪裏撿來的,
「別說話,和我走。」
周撫四人離開船隊回到沌口寨,杜曾也在不斷的被襲擾中試出了對付襲擊的有效辦法——在船的周圍都扯起了漁網,讓衝上來的人,一個個都跳進這些大大小小的漁網中,成為網中人。
有了捕獲的杜曾,腦子又再疲憊中轉了起來,把自家剩下的幾十艘戰舸都聚在了一起,就藏在船與船的縫隙之間,
只要有落單的敵人駛過來,就幾艘一擁而上,先把對方的舸弄翻搶過來再說。
然後再把僥倖跳進江中的敵人,用魚叉子叉起來,用一些對付魚的辦法,讓這些人不得不開口說出他們大部隊的攻擊方向。
接下來就簡單多了,杜曾將剩下的人集中到那些還能開得走的船上,把那些被破壞了船舵、船艙的破爛,乾脆徹底擊沉,人為的造成了一處險灘。
讓那些以速度戰舸很難在其中快速的穿行躲避攻擊。
在杜曾的全方位的打擊下,趙胤再次陷入了困境,他似乎聽到了沌口寨那裏已經傳來了六聲鼓響,又或者是三聲。
疲憊的身體已經讓趙胤難以支撐,要不是再次被杜曾逼到了船角,趙胤現在站着都能睡一覺。
就在趙胤以為命運要降臨的時候,身後鼓聲大做,喊殺聲也更響了起來,已經有人扯開嗓子喊上了——
是周訪太守,他親自擂鼓出擊,是決戰,決戰。
隨着漫天的喊聲襲來,困意也侵蝕了趙胤最後一點意志,他手中的佩劍清脆的掉在地上,整個人像塊石板一樣砸在船上。
對面的杜曾拿着手中的長槍試探着,他不敢貿然向前,這小子這一天來可是把自己折騰慘了,也不是他哪裏來的那麼多的鬼點子。
這會不會又是他的計策?
正當杜曾還在猶豫的時候,耳後傳來一股惡風,一個熟悉的聲音似從幽冥而來,隨着江上的風飄進耳中,
「杜曾,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杜曾急忙回身,堪堪躲開襲來的槊棒,定睛一看,竟然又是那個在甑山出現過的鬼魂杜弢,
「杜弢,你都死了那麼久了,怎麼就盯着我不放了?難道說,你有今天,都是我的錯嘛?」
杜弢先是一槊掃在杜曾腿上,杜曾想躲,平時他一跳三尺多一點不是問題。
但現在又不是平時,是被趙胤這個小子折磨了整整一天,雙腿別說跳起踹向對方了,就連往後挪兩步,都比平時慢了七八分。
這一記槊棒,就結結實實砸在杜曾腿上,杜曾吃痛,雙膝一下就砸到了船板上,半仰着頭看着面前的杜弢——
除了臉面還是那個臉面,身上都是一處處的骷髏模樣,甚至都還能看到杜弢的心臟在眼前跳動。
「杜弢,你即便真成了厲鬼,在這江中作惡,我也一樣能收拾了你。」
杜曾用長槍拄着船板,身子貼着槍站了起來,攢了攢身上的氣力,就要衝向杜弢。
哪知杜弢竟然不和他糾纏,幾個跳躍,從他身邊掠過,直奔船中間插着的大纛旗。
守旗的本來也是一員猛將,但也被折磨的一天沒有休息一刻,實在是沒有多少餘力,很快就被杜弢摘了腦袋,飄揚的大纛旗也很快被砍落。
隨着大纛旗一落,八百骷髏兵借着江面上泛起的水霧殺進了首船,以摧枯拉朽的氣勢,把首船上的敵人都殺退到其他船上。
不多時,周訪帶着戰鼓親自登上了首船,看着還倒在船板上的趙胤,吩咐身邊的親兵,說道,
「把趙將軍抬回沌口寨,讓他休息兩日,把傷兵營的功勞簿都一一合適了。」
周訪說完繼續往前走,杜弢抱拳行禮,說道,
「周太守幸不辱命,杜曾被大人這招借鬼神嚇破了膽,大纛旗被我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