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集團。
九點十分。
除了顧景琰,所有參會股東已全部到場,只有林書前面的位子是空着的。
顧慶海的視線掃過顧景琰的位子,抹開袖子看了眼時間。
旁邊董事立馬會意,輕咳了一聲道,「林書,我們等的已經夠久了,你上司什麼時候到?整個董事會的人都在等他,就算再胸有成竹,也不能這麼目無紀律吧?」
林書抬眼道,「顧總被人綁架了,我向董事會申請會議延期。」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隨即陸陸續續傳來幾聲低笑,隨後便是大片笑聲。
「林助理,今天可不是愚人節。」
「綁架?警匪片嗎?還是年輕人會玩。」
「他不會是沒把握,怕落選,不敢來吧?」
「靜一靜,」顧慶海敲了敲桌面,聲音才陸陸續續停歇。
他看了眼林書,「這場會議什麼性質,不用我多說,不是什麼不可抗力,誰也沒有資格叫停,離禁止入場的時間還剩三分鐘,他來便來,若是不來,依照規矩,便默認他棄權。」
「誰要棄權?」
一個蒼老的女聲從大門那裏傳來,顧慶海心裏一沉,回頭便看見顧老太太在秦叔的攙扶下,出現在會場門口。
他急忙站起身,「媽,您不是說身體不舒服,不來了嗎?」
老太太淡淡道,「不放心,過來看看。」
說罷環視一周,「景琰呢?」
林書眼淚差點掉下來,「董事長,顧總出事了,他可能被人綁架了,我現在聯繫不上他。」
顧慶海一派的人立馬道,「早上還有人看見你載着顧總來,這才多久,你說他被綁架?青天白日,誰來公司綁架嗎?林助理真會說笑。」
顧慶海低聲道,「媽,景琰這孩子小時候怯場就愛躲起來,前兩天我便瞧他心神不寧,說不定也跟小時候一樣,怕事兒躲起來了,這要是在家,他怎麼鬧都無妨,可公司這麼多人等着,不能沒規沒矩的給他開特權。」
老太太抿起唇,看着他的眼神讓顧慶海心裏發毛。
「你覺得林書會拿這種事撒謊?」
「他是景琰的人,肯定竭盡全力幫景琰拖延時間。」
老太太攥緊手,「林書是不是撒謊,報個警確認一下便知道,你不查不看便武斷的認定是景琰故意鬧失蹤?」
顧慶海一頓,沉聲道,「媽,江盛現在不只是我們顧家的企業,牽扯這麼多股東的利益,我因為一個『可能』的原因,便終止這場會議,壞了規矩,股東們會怎麼想?你就算偏愛景琰,也要顧全大局。」
老太太面色冷沉,「偏愛?我要真是偏愛他,江盛還會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哥去世那天,我就該將江盛直接繼承在景琰名下!你當初要求分家創業,你哥在資金緊缺的情況下,把研發的資金抽出來給你,你沒闖出來名堂,他也不計前嫌在公司給你安插了職位,這麼多年你在公司職位越做越高,你是不是以為這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顧慶海一僵,表情難以置信,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會當眾說出這麼難聽的話。
顧慶海嗓子發堵,臉色也從蒼白逐漸變得冷厲。
「是啊,在您眼裏,我始終都沒有大哥爭氣,」他話鋒一轉,陰冷道,「可是大哥死了,江盛也早已不是他的天下,董事會的規矩也是您當年親自定的,我現在不過是踐行您的規則而已。」
說罷掃了一眼時間,「還有一分鐘,景琰不出現,我就宣佈他棄權。」
老太太氣得臉色發白,就在這時,會議室門被推開,警察魚貫而入。
領頭的警察道,「你好,接群眾報警,這附近發生了一起綁架案,我們需要調取一下監控,請問,誰是負責人?」
剎那間,全場肅靜,老太太心口緊了緊,低聲道,「林書,帶警察去調取監控。」
林書大鬆一口氣,帶着警察離開。還真是綁架。
這要是綁架,那這場會自然也就不能開了,因為顧景琰並不是主觀缺席。
顧慶海唇角壓了壓,面色不虞。
他扭過頭,發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