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面色一驚,「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天駿沉着臉,「是我在問你!」
女人惶恐地搖頭,「我不知道,你應該去找趙藝丹,她是最清楚的,我只知道換孩子的事情,至於難產的事情,她有沒有動手腳,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是想要錢,我從來沒想過害人性命,當時產房有四個人,你可以為問另外兩個,他們是負責接生的,他們應該比我清——」
「他們死了。」
宋天駿打斷她的話,冷睨着對方,「你不知道嗎?」
女人表情錯愕,喃喃道,「死了?怎麼會死了?」
宋天駿打量着她的表情,那種恐懼和錯愕不似作假。
「你再好好想想那個男人的長相,如果你願意跟我回國去做指正,我會再付你雙倍的錢。」
女人回過神,表情冷了下來,「我不會回去的。」
她已經在國外生活了二十多年,父母早就死了,如今已年近五十,再熬幾年就可以領社會補助,生活總會變好的。
但如果回國,面臨的可能是牢獄之災,和兄弟姐妹的厭惡,所以即便在國外的生活再拮据,她也不願意回去,至少不回去,他們只會以為她在國外飛黃騰達,忘了本,所以不聯繫他們。
一旦回去,她就再也在親友面前抬不起頭。
宋天駿也不着急,淡淡道,「孫女士有空的話,還是好好想想我的建議吧。」
說着將一張名片推了過去,「如果你想明白,可以打這個電話聯繫我。」
女人沒有拿那張名片,而是將桌上剩下的錢全都塞進了包里,站了起來。
宋天駿沒有攔她,只是平靜地看着她。
女人走了兩步,攥緊手,扭頭問道,「你們找到那個女孩兒了嗎?」
宋天駿「嗯」了一聲。
女人像是鬆了口氣,啞聲道,「那就好。」
說罷,拉開門,抱着那一兜錢離開。
宋天駿沒有去追,只是拉開百葉窗,隔着玻璃看着她的背影。
女人從咖啡店出來不久,一個邋裏邋遢的混血年輕男子就沖了出來,伸手去奪她懷裏的包。
女人死死抓着包,嘴裏叫喊着,但周圍卻沒有一個人上前。
因為這樣的戲碼,每天都在這裏上演,實在算不得稀奇。
她完全可以報警,尋求警方的保護,讓兒子無法接近她,但是她一次都沒有,說到底不過是溺愛。
混血男子搶走了那袋錢,女人被推搡到地上,鞋也掉了,頭也磕破了,她跪坐在地上大喊着什麼,然而混血男子卻頭都沒有回一下。
宋天駿看夠了,便站起身,淡淡道,「走吧。」
———
江盛集團。
林書將一份資料放到顧景琰桌上,後者翻看了幾頁,眼神微斂。
「心理學?」
林書點頭,「還不是一般的心理學,主攻的是催眠。」
林書想的是,顧景琰失憶是不是就是這個什麼催眠大師給乾的,不然沒有傷到頭,怎麼會失憶?
宋家玉對顧總有意思,是不是她讓這個黃醫生催眠了顧總,忘記了太太,想趁虛而入?
顧景琰卻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放下文件淡淡道,「催眠沒有那麼大的力量去改變人的記憶,它只會誘導一些有心理創傷的人,去遺忘一些不願意去回想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人生中最至暗的那段時光。」
他不會不願意去想自己的愛人,但他應該被給了心理暗示。
渾身不能動,躺在病床上那段渾渾噩噩的日子,其實最容易被心理暗示。
還有那顆藥
顧景琰想到自己每次失神時,聽到的那個類似風鈴聲的聲音。
低垂着眼,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桌面。
林書十分好奇顧景琰的見解,便問道,「您怎麼知道的?」
「我——」
顧景琰頓了頓,淡淡道,「諮詢過。」
諮詢過?
顧總又沒有心理疾病,替誰諮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