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維持均衡,但關鍵的三位大師,都屬於中立派系,並不理會這些爭鬥。
如果李晚不顧一切展開報復,那些結丹修士能不能攔住另說,願意不願意出面,都有待商榷。
「看來這次的處置,逃不過去了。」
「這小子陰險啊,若是輕輕揭過此事,他也來效仿,坊中有誰能擋住?到時候,可就不是受罰那麼簡單了!」
古長老和榮長老面色陰沉如水,立時就有了一種正行走在鋼絲索上,下面是滾滾岩漿,隨時都有可能粉身碎骨的危險之感,不由深深後悔。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親自出馬。
但若沒有足夠分量的長老出馬,飛舟上的護衛們,也不可能選擇中立,這件事情也不用辦了。
正在古長老與榮長老懊惱時,議事廳中眾人已經在商議如何處置。此事爭議的關鍵,還是在於定性,若他們是為私仇,想要殘殺李晚,當然是從嚴從重,但若只是為了解決坊里困難,把李晚軟禁,交給吳冶子,則又截然不同。
不久之後,眾人草擬了一個結果,公佈出來:
「據此次情狀,褫奪兩人長老名位,並撤銷一切職權。家中各自護衛首領,鞭三百,廢除靈根,貶為凡人,並撤職權,其餘登飛舟者,鞭一百,貶為尋幽客。」
「另,飛舟之上眾護衛玩忽職守,未盡守護之職,當班首領裁撤,鞭二百,余者依次各降一級,鞭五十,一切薪資俸祿用度以新人計。」
廢除靈根,貶為凡人,對修士而言,等於徹底變成廢人,若是家中有所撫養的還好,若是無所撫養,甚至有對頭的,受到欺凌壓迫在所難免,而鞭撻之刑,更是利用一種百年以上毒龍藤泡製而成,足足有成人手臂大小,通體長滿可怕的硬質尖刺的藤鞭來執行。
這種藤鞭打在人身上,極為毒辣,以尋常凡人的體質,幾鞭下去就能活活打死,再幾十下,甚至連屍骨都能抽成肉糜,哪怕修士實力高深,一輪鞭刑下來,也要重創,休養三五個月以上。
更加可怕的是鞭上天生的一種藤中奇毒,這種奇毒並不會致人死亡,但卻擁有令人痛癢難耐的可怕效果,蝕骨鑽心,不知有多少修為和意志薄弱者,受刑之後熬不過去,生生把自己皮肉摳爛,挖肉剔骨,幾致殘廢。
至於貶為尋幽客,要分兩面來看,有些自願成為尋幽客,或者本身就是散修幫傭的編外之人,極其自由,收入也往往頗為豐厚,但隸屬工坊的役使、苦工之流,肯定是當成牛馬一般驅使,派駐的地方,也往往是其他的尋幽客不願意前往的險境、惡境,辛苦艱辛不說,還沒有熬出頭的希望,乃是十足十的苦差。
這裏只能看各人造化,還有各位長老打救的力度了,運氣夠好,又有門路的,避過了風頭,或者能夠從這阿鼻地獄一般的磨難中脫出,低調地回來做個小小門客,運氣不好,又沒有門路的,就此暗無天日。
聽到處罰的決議,眾部屬各自哭泣,乞求,或默默嘆息,表現不一而足。
古長老與榮長老則是思索,自己的長老名位被褫奪,在坊里的職權也撤銷,該將何去何從?
以古榮兩家在坊里的數代經營,肯定不會就此被打倒,不過,自己沾惹上了是非,也只好暫避風頭,把原本控制的權柄分潤,便宜坊主一脈了,或能保薦給其他長老,或者留傳給自家後人。
公輸元見李晚沉默不語,不禁傳音問道:「李道友,這些決議,你可滿意?」
李晚不置可否,反問道:「公輸長老怎麼看?」
公輸元嘆道:「坊中爭端,不是小兒意氣,按照規制,這樣處置尚可。」
李晚看了一眼右手邊的大小姐,發現她也正看着自己,似有懇求之意。
李晚不禁默默思索。
他也知道,大小姐和公輸長老等人,這次也是左右為難,他們既要擔心長老一脈的反彈,也要照顧自己的感受,確實不易。不過計較一番得失之後,還是斷然說道:「別人我可以不管,但榮長老此人,必須得死!」
公輸長老大驚:「為什麼?」
李晚冷笑道:「很簡單,一報還一報而已。」
公輸元求情道:「他這次做得不對,但也只是想制住你,交給吳冶子而已,吳冶子醉翁之意不在酒,未必會對你
第一百八十六章 必須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