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一行,都變得更有分量了。
「是我慫恿古長老做下此事的,李道友,若你對剛才商議的結果不滿意,就讓坊里重罰我吧。」
榮長老思慮再三,還是主動站了出來背鍋。
他深知,自己和古長老,必有一人得是這次事件的主謀,反正都要褫奪名位,加以嚴懲了,也不在乎再擔一個主謀的惡名。
他並沒有察覺到,李晚在他站出來之後,嘴角浮現出一絲會意的微笑,公輸元和大小姐則是面露不忍,似乎已經預見到他的結局。
「大小姐,各位長老,供奉,各位同仁,榮長老屢次三番對我不利,先前支使弟子謀害我未遂,這次竟然又再慫恿古長老劫我座駕,簡直罪無可恕,還請准我將他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李晚突然大喝一聲,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劈頭一掌,就往他的腦顱拍去。
榮長老滿腦子都是周旋與權謀,考慮的是各脈的爭端,利益的交換,心中雖然惋惜於自己付出的代價慘重,但卻依然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等到李晚突然出手的時候,已經反應不及。
李晚身為結丹修士,實力暴漲數倍不止,面對的又是只懂煉器,不擅殺伐爭鬥的老邁器修,這一劈,立時威若雷霆,啪的一聲,猛裂震盪。
無形巨力貫入了榮長老腦中,霎時之間,紅的,白的,四散溢出,流滿了他的七竅。
眾人腦海中仿佛有幾個巨大的銅鑼狠狠地猛敲了一陣,噼里嘭啷,嗡嗡嗡地亂成一團,等到回過神,榮長老已經瞪大着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榮長老!」
「你,你竟然殺了榮長老!」
「喪心病狂,簡直喪心病狂……來人啊,快來人……」
公輸元哀嘆一聲,站了起來,猛然大喝:「夠了,肅靜,肅靜!」
在他這猶如晴天霹靂般的大喝之下,場面總算稍微安靜,但榮長老被李晚當場格斃這一幕,還是深深地震撼着在場眾長老們的心靈。
得罪結丹修士,畢竟不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李晚這種年輕氣盛的小輩,也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他們猜測了榮長老等人多種的結局,褫奪名位,剝奪權柄,甚至後續打擊報復,都早有預料,但是,這種當場格斃的處置之法,還是太粗暴,太直接了,駭得他們心中惶然。
就連中立一方的眾供奉,余者煉器師,也禁不住惻然,生起幾分兔死狐悲之感。
公輸元嘆道:「都不要亂,聽我說,李道友此舉,不為今日之事,乃是為六年前!」
眾人一怔:「六年前?」
古長老猶自還被李晚的突然發難駭得發怵,突然聽到六年前這三個字眼,不禁頭皮一麻。
六年前發生過什麼,他當然還記得,榮長老支使程臧暗中謀害,欲除李晚而後快,他也是知情的,但卻不曾重視過,事後李晚和大小姐等人都沒有提起,也就漸漸淡忘,沒有掛在心上。
莫長老等人也站了起來,維持秩序:「榮長老的確是有取死之道,李道友剛才也只是為坊里清理門戶而已,你們不要大驚小怪,都回去坐好,還有你,顏長老,你把法寶祭出來做什麼,大小姐面前,豈容你放肆,不收回去,就給我出去!」
顏長老看向古長老,卻見古長老面色發青,艱難地搖了搖頭,只得頹然地坐下。
有人不甘心問道:「莫長老,你剛才說榮長老他有取死之道?」
另外一些人附和道:「茲事體大,還請大小姐給我們一個說法!」
大小姐開口道:「來人,把程臧提上來。」
「程臧?」
「此子不是榮長老的弟子嗎,他早就被逐出工坊了呀。」
「他還在?」
眾人愕然。
但很快,天工坊中的護衛把一名渾身衣服破爛,蓬頭垢面的男子提上堂,眾長老雖然忍不住捂鼻退後,不忍卒視,但卻還是很快就認出,這人正是六年前神秘失蹤的程臧。
李晚看到這人,不禁冷然一笑:「程臧,你一五一十,把當初榮長老指使你暗殺我的事情交待出來,念在你揭發有功,主謀又已伏誅,可免你一半徒刑,從輕發落,如若有半句虛言,他就是你的下場!」
程臧抬頭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