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潤棠不滿地看着她:「王上至今每月仍舊要承受噬心之痛,這可全是拜秦書禮所賜,即使他救過你,你也不能……」
二長老潤白抬手阻止了她的話:「阿棠,我當然知道王上這些年所受的苦楚。但萬一秦苑說的是真的呢?這可是關係到我鮫人族生死存亡的事,所有個人恩怨都不應該凌駕於此事上。
當年秦書禮為了救我鮫人族,幾天幾夜不休不眠地做實驗,制解藥,幾次冒着危險往返人類世界給我們送藥品治療。說句不好聽的,要是他有心出賣,這幾十年我鮫人族根本不可能安然待在海底。」
她看向半天沒說話的滄澤:「王上,秦書禮救過我鮫人族成百上千個同胞的性命,卻沒有索取任何回報,若秦苑所述屬實,我們對他的女兒出手,豈不是恩將仇報?」
滄澤不為所動,目光都沒有朝二長老傾斜半分,冷漠地抬頭看了秦苑一眼。
「無論什麼理由,真也好,假也罷,秦書禮沒有兌現自己的諾言是事實。
如今這海洋污染被你們人類弄的越來越嚴重了,如果我族不能得到進化離開海底,遲早也要滅族。
要麼,你完成秦書禮的承諾,進化我族的血脈,讓我們離開海底。
要麼,你就替秦書禮死在這裏吧。
憑什麼得到我族恩惠得以進化血脈的人活得瀟灑恣意,而我們卻得承受這滅頂之災?」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向岩洞外游去,轉瞬便消失了,只留下巨大的黑色魚尾攪動出的水流,差點把秦苑從石台上掀出去。
白色的人魚在背後扶住她,才堪堪穩住了她的身形。
大長老看了秦苑一眼,帶着其他人跟着滄澤遊了出去,顯然是去私下討論她的生死了。
秦苑無語,這鮫人王根本不講道理,雖然她和父親的研究方向一致,但她對鮫人血卻沒有絲毫的概念,讓她一下子完成鮫人族血脈進化無異於痴人說夢。
何況外面還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她呢,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安下心來去研製細胞活化藥劑。
誰綁架了她?養父母和秦柏還安全嗎?船上的喪屍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鬣狗他們說的拍賣會,秦苑直覺和秦柏說的是同一場拍賣會,那秦柏會不會變成喪屍?
一根冰涼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緊皺的眉心。
精靈樣美麗的鮫女衝着她微笑:「我帶你,去族裏看看吧?」
秦苑一愣,她還以為她現在是被軟禁了,原來可以出去的嗎?
轉念一想也對,她在鮫人族群里,只怕就是個戰五渣,難道一族鮫人在海底還看不住她一個陸地生物嗎?她又不是猴子。
白色的魚尾在深海里划動,像是一匹如夢似幻的輕盈薄紗,帶着她往礁群深處游去。
這鮫人姐姐實在溫柔,怕手指上尖銳的爪鈎傷到她,竟是輕輕牽着她的手,跟着她的速度慢慢游的,和那隻黑的果然是相反色。
一路閒聊,秦苑得知她叫潤媞,竟然是潤棠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秦苑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姐妹倆相差實在太遠,潤媞小姐姐溫柔美好的讓她都不太敢跟她大聲說話,生怕嚇到這個精靈。
然後她又想起潤棠一爪子崩碎一大塊礁石的壯舉,仍舊心有餘悸。
「阿棠可是王上的第一護衛。」潤媞輕笑:「她特別厲害,在整個鮫人族的戰力都是數一數二的。」
秦苑看向潤媞:「那你呢?」
她實在不敢想像仙子一樣的潤媞一爪碎大石的模樣,那美感可能會過於破碎了。
「我?」潤媞臉上雖然還是掛着溫柔的笑意,輕靈的聲音卻變的有些落寞:「我生來體質就不好,又是這麼個顏色,只能在族內做個醫療祭祀。」
「大夫啊?」秦苑有點不明白她落寞什麼,大夫聽起來應該比保鏢有前途吧?
潤媞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