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明媚,微風陣陣。
碧空如水,流雲似霜。
正是在樹蔭間乘涼的好時光。
歐陽夏躺在雙樹之間的吊床上,摘了一片寬大的樹葉蓋在臉上,真真是極好的享受。
兩隻腳一點一點的搖晃着吊床,嘴裏哼唧着沒調的歌謠,全然忘了那擾人的反派。
樹葉上的蟲洞透進來的日光瞬間被陰影覆蓋,有一雙手緊跟着拿起了她臉上的樹葉。
聞到那熟悉的淡淡水仙味道,夾雜着噴到臉上灼熱的呼吸,歐陽夏立馬就知道是誰了。
她在心中嘆了口氣,隨即佯裝驚喜的睜開了眼睛。
帕倫特稜角分明的……大臉距離歐陽夏的臉不過五厘米左右,而且正在不斷的拉進,眼看着就要上演一出吻上睡美人的經典戲碼了。
歐陽夏腳下使勁一蹬,吊床就又向左邊晃了晃,帕倫特的吻就落到了歐陽夏的右耳上。
歐陽夏身體本能的反感起來,幾乎是死死抵住了舌尖才控制住,沒有整個人從左邊側翻下來。
「米娜,我好想你。」吻完的帕倫特也沒有避開,就地開始說起話來。
曖昧的氣息又開始不要錢的往外撒,嘴唇邊說還邊在歐陽夏的耳邊蹭着。
「好癢。」歐陽夏裝作嬌羞實則噁心的推搡着帕倫特的肩膀,顧不上找鞋直接赤腳蹦下了吊床。
媽蛋,老子躲到這麼偏的地方你都找得到,你是什麼人肉搜尋引擎嗎?
「上次的事情,你立了大功,我還沒有獎賞呢。」
帕倫特的目光落在那雙嬌弱無骨的小腳上,白到能近乎數清根根血管,上面還五顆泛着珠光的小圓豆。
纖細的腳踝,勾引着人去把玩。
帕倫特彎腰穿過了吊床,趁歐陽夏正找鞋的功夫一把摟起了她的雙腿,一手摟肩,一個公主抱就把歐陽夏抄在了懷裏。
「地面涼,小心點。」
斑駁的光透過樹影打在他的臉上,那目光中的溫柔簡直能把人溺死在他的眼波中。
對此,歐陽夏只想……豎起一個中指。
不過,想着還有些事需要帕倫特出面,她……也就忍了。
反正她現在,也真是沒什麼底線了,也許哪天真的就賣身也說不定了。
這一對璧人,在林間嬉戲的畫面,正落在不遠處的曉娜眼中。
氣得她揪斷了身前樹苗的大半個樹枝,爛樹葉都扔了一地。
跟着米娜已經好幾天了,打算查出跟她有說有笑的男人到底是誰。
結果,哪裏都是帕倫特!
到處都是帕倫特!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帕倫特試衣時不再需要自己的服侍,狩獵時也不會再帶上自己,甚至連他最愛的舞蹈都不願再看了!
這些,都是因為米娜。
曉娜狠狠的掰斷了樹枝,又接連着弄成幾折,才憤憤的扔到了地上,仿佛這就是歐陽夏一般。
「曉娜,是你嗎?」
曉娜應聲回頭,正是最近深居簡出的安琪兒公主。
沒想到,在這花園深處碰到了。
她的腳不停的劃拉着地上的樹枝,試圖藏起來自己生氣的痕跡。
這一切,當然都落到了安琪兒的眼中。
她屏退了身後的侍女,來到了曉娜的身邊,目光也落到了遠處正打鬧(實則是歐陽夏在躲避着帕倫特吃豆腐的舉動)的場景。
安琪兒捋捋鬢角散落的頭髮,目光落到這斷枝殘樹之上,勾起了嘴角。
「很難過吧。」
曉娜偏過了頭,安琪兒也算是情敵之一,這軟弱怎麼能暴露在她的眼下。
「被自己的姐姐搶走了所有的一切,很難過吧。」
安琪兒繼續說着,她的臉上是洞察一切的清明眼神,似乎看穿了曉娜的心。
「我能幫你。」
曉娜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另一雙溫熱的手所包裹,那裏正傳遞着力量。
她轉回了頭,無聲的眨着眼睛,透出滿滿的疑問。
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變成這個樣子,不都要感謝你姐姐嗎?」
安琪兒苦笑着,手上使力攥緊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