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觀眾們看直了眼。
許望月的同學喃喃道:「原來太極這麼酷啊!我還以為,那只是適合爺爺奶奶的運動呢。」
是修身養性的運動沒錯,只不過爺爺奶奶們表演的是專業運動員的慢動作,而且是把難度都去掉的慢動作。
許望月用力鼓掌,兩眼放光:「我好想跟她們做朋友啊!」
許望月之前是很瞧不上南州大學的。
在她看來,南州大學盛產理工直男,他們普遍缺乏人文素養。
以她那狗頭哥哥為代表,他只對數學題兩眼放光。
或許,她那狗頭哥哥也懂點兒詩詞歌賦什麼的,對歷史也能侃侃而談。
但在她看來,以哥哥為代表的理工直男對現代文學思潮一無所知,缺乏藝術審美,土裏土氣。
不過,這場晚會她看得倒是挺盡興,接近尾聲時,她把應援牌交給朋友,自己到後台找哥哥去了。
咦,狗頭東正在跟那個武術少女說話呢。
在家裏沉穩大氣、處處維持着大哥風範的狗頭東,此刻正緊張地搓手手,拘謹得不知如何是好。
呵,原來他喜歡人家呀!
許望月決定先觀望一把。
李知圓表演完,還喘着粗氣,就迫不及待地把藥膏還給了許望東。
「謝謝你啊,許教官,多虧了你的藥膏,讓我順利完成了表演。」
李知圓穿着一身紅色太極服裝,扎着兩個丸子頭(小作精給她做的造型)。她在舞台上很賣力,鼻頭上都是汗,喘氣也是呼哧呼哧的,像一條跑累的小狗。
不過,她把長劍別在身後,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灑脫之感。
許望東說道:「不是說好了嗎,以後叫我許望東就可以,或者喊我一聲學長也可以,不用再喊我教官了。」
「學長」李知圓順從地喊了一聲,眼睛亮晶晶的。
「哎」許望東忙不迭地答應,滿臉憨笑。
李知圓說道:「我第一次聽你吹笛子,原來你吹得那麼好。」
「我小時候是在鄉下老家長大的,笛子是跟村裏的老人學的。吹得很業餘,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
嘖
許望月搖頭嘆息。
狗頭東過于謙虛了啊
村裏的老爺爺說過好多次——在業餘選手中,許望東已經找不到對手了。
許望月心想,謙虛不見得是件壞事,但在你喜歡的女孩子面前,稍微裝一下唄!
這樣,人家女孩子才會高看你一眼啊!
「你喜歡的話,下次我再吹給你聽。」許望東說道:「我會吹《牧羊曲》,還會吹《女兒情》」
李知圓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呀?我以前比賽的時候,還用過這兩首曲子當背景音樂呢。」
一提到音樂,他倆頓時有了共同話題,都不像之前那麼拘謹了。
許望東趁機提議道:「李同學,加個微信吧,我把收藏的歌單發給你,裏面的音樂都很適合當你舞劍的背景音樂。」
跟男生加微信,這對李知圓來說是個挺大的事。
她握着手機猶豫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好!」
許望東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剛才差點兒背過氣兒去,高考都沒這麼緊張過。
他喜笑顏開地加了李知圓微信,就像收到高考錄取通知書一樣激動。
汪若曦喊了李知圓一聲,說是要上台合影了。
李知圓便跟許望東告了別,匆忙跑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微笑着揮了揮手。
許望東看呆了。
璀璨的聚光燈下,人群熙熙攘攘。那一抹俏皮可愛的紅影,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從此再也揮之不去。
李知圓走遠了,許望東還呆在原地看着。
許望月踹了哥哥一腳,說道:「人家催了好幾遍了,讓演職人員上場合影,你還干杵在這裏做什麼?」
許望東回頭望着妹妹,粲然一笑:「哎,剛才那一幕,真像一首詩啊」
許望月滿臉鄙夷——狗頭東嘴裏能吐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