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陸北辰努力控制着情緒,嗓音低沉地問,何奈的行徑無非是一種威脅,而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受人威脅。
何奈示意了一下他手裏的藥,「我想陸北深是病情發作了吧,好心提醒你一句,能抑制陸北深身體的就只有這一種藥,當然,這種藥能救他也能害他,像是毒品一樣,吃了明知道會有副作用,但只能吃下去。哦,還有一點,陸北深目前的情況我最清楚,如果我有什麼事,我想這輩子你都無法讓你弟弟康復。」
話畢,他又轉頭看向羅池,「那麼羅警官,一旦你們的陸教授為了他弟弟而徇私枉法,你怎麼做呢?」
羅池聞言,唇角的笑容僵住。
陸北辰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何奈笑得得意,衝着羅池說,「走吧羅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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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
開了不亮的燈,鵝黃色的,溫暖又柔和,令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安穩了很多。
床邊坐着顧初,一直在盯着他的狀態,但從陸北辰跟着羅池離開後,陸北深就沒再躁狂,就這麼很安靜地躺在床上,頭偏向窗子的方向,眼睛一直瞅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好幾次顧初開口詢問他的狀況,可他每次說的話都是:你們找到巫靈了嗎?
她便回答,放心,你大哥親自去找巫靈了。
他就能安靜好一陣子。
室內的光亮沒能溫暖陸北深的臉頰,還是如月光似的慘白。顧初暗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腕之上。他的其中一隻手腕是被銬在床頭的,才短短几個時辰,他的手腕已經被勒紅了。
盯着他的臉,顧初總會恍惚看見了陸北辰,就好像是他被人用手銬銬住似的,她總會泛起一陣陣的心疼。
今天就這麼被何奈放了鴿子,在羅池沒找到何奈下落之前,顧初總是心生惶惶,她擔心是不是自己哪裏說的做的露出了馬腳,是不是自以為聰明卻壞了大事……如此等等,直到,交通部門傳來了消息。
何奈不難找,而羅池的重點是在於帶走何奈的那個女人,當時交通的協助同志給羅池傳來了相關監控畫面,雖說挺費眼睛的,但羅池還是精準地鎖定了何奈的車子。
而看到何奈一直在尾隨着前面的那輛車後,顧初敏感發現陸北辰的眉頭皺了一下,那車子的影像不是很清晰,調了幾段出來都只是模糊的影子,放大監控畫面,鎖定車牌,只可惜都那麼湊巧地被旁邊的車子擋住後面的數字。羅池派人去查了,而陸北辰並沒有對那輛車的情況發表任何看法。
接下來就是如何帶何奈回來問話。
在他們商量計劃時,何奈打了通電話給顧初,她當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陸北辰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用免提模式,她照做。何奈的話不多,主要就是跟她道歉他不辭而別的行為,又沒等顧初說話他告知身體不適改天再約。等掛了電話後,她看向陸北辰,一臉的擔憂,「看樣子老辦法行不通了。」
何奈的這通電話令羅池擔心他們的計劃已經落空,說不準何奈已經從神秘女人那裏得到了一些消息,所以才推掉了再次見面的機會。如此,羅池幾人不得不改變策略,而沉默良久的陸北辰冷不丁開口說,「主動出擊。」
顧初被他的話驚了一下,不安地看着他,總覺得他接下來要脫口的話不像是什麼安全的話。果不其然,陸北辰說,「如果他就是巫靈,那麼一定會去外灘,我們只要守株待兔就行。」
羅池點頭,「這倒是個辦法,但總不能在外面守着吧?」
「我有鑰匙。」
顧初盯着他的臉,不知怎的就擔心了,上前依偎着他,警覺地問,「北辰,你想……假扮北深?」
這是羅池他們幾個萬萬沒想到的辦法,卻輕而易舉地被顧初發現了,很顯然,她擔心的成分更多。陸北辰知道她聰慧,自然也看出了她的擔憂,抬手輕撫她的眉眼,輕聲安慰,「這是最好的辦法。」
顧初搖頭,不行,雖說她覺得何奈挺面善,但畢竟是被羅池列為嫌疑人的人,一旦惱羞成怒傷了他怎麼辦?之前劉繼強的例子告訴了她一個血淋淋的事實,一個再優雅的人一旦被逼急了,
465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