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
許桐沒有抽煙的習慣,謝絕。
凌雙收好煙盒,點了煙,吸了一口輕輕吐出,「前主坐牢,後主的事業如日中天,很少有女人會像許小姐這麼有眼光。」
許桐跟她無交集,自然也談不上交情,她淺抿了一口紅酒,語氣淡然,「不會混口飯吃罷了。」
&天偉多年來始終沒請過行政助理,這是行內人有目共睹的事。現在,你不但打破了他這麼多年的規矩,今晚還以女伴的身份與他一同出席宴會,許小姐,這可不是混口飯吃那麼簡單啊。」凌雙神態悠然地說。
許桐輕輕一笑,「凌小姐想不愧是做媒體的,看來盛總的事你也了解不少。」
&賈名流我都盡收眼底,誰人什麼樣我倒是多多少少有權知道的。」
&凌小姐走在時間韌尖上的人應該沒心思跟個助理磨蹭時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許桐大風大浪見得多,形形色色的人以各式各樣的開場白與她接觸,她倒也不足為奇了。
凌雙衝着許桐笑了,「人人都說許助理七竅玲瓏長袖善舞,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兒?」
&果你需要通過我來接近盛總,那麼要長袖善舞的人是你。」許桐不疾不徐。
&麼快就護主子了?」凌雙輕笑,「盛天偉的確是我一直很想採訪的對象,但是,這個人我可不敢輕易接近。」
許桐聽出她話裏有話,轉過身看着她。凌雙也是個聰明人,開門見山了,「我看在你是顧初的表姐情分上我才提醒你一句,盛天偉的助理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他前後三名助理都離職你不覺得奇怪?如果真的是公司盛傳助理嫁人,那麼這麼多年盛天偉為什麼不再招聘助理?你許桐向來冰雪聰明,應該不會輕信什麼嫁人的鬼話吧。」
&知道了什麼?」
凌雙優雅地吐了個煙圈,「具體情況我想只有盛天偉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很令人費解。」她看向她,補上了句,「聽說盛天偉之前的三名助理對他都產生了非分之想,既然如此,又怎麼會輕易嫁人?」
其實,這也是許桐所遲疑的,但至於他的前三任助理有沒有非分之想她不得而知。
&謝凌小姐的提醒。」
&不信我?還是認為我無事生非?」凌雙見她神情始終平靜,一時間好奇了。
許桐淡淡一笑,「我是盛總的助理,所要做的工作就是協助他完成工作,至於前任助理如何,不是我工作範疇之內的事。」
&有沒有想過,如果盛天偉真的有問題的話,你能置身事外?」
&向來是隨遇而安的人,如果命中注定,那就避無可避。」
凌雙看了她良久,搖搖頭,「好吧,你就當我愛心提醒,或者,無事*。」話畢,將煙頭摁滅,轉身回到了宴會大廳。
許桐的一杯酒已經進讀肚,思維卻愈發地清醒。雖說打發走了凌雙,但她知道,凌雙所懷疑的也正是她懷疑的。青燈木偶、在上海遇上差點要了她命的車禍、從高空*的花盆、電腦的無端中毒、血淋淋的警告……等等這些,都是曾經沒在她身上發生過的。
更重要的是,她能從盛天偉的舉動中察覺出異樣來。
他的如影跟隨,必然是知道了些什麼。
進了大廳,許桐將杯子放到了一邊的端盤裏,轉身去了洗手間。
沙發的角落,與人款款而談的盛天偉不着痕跡地朝着這邊看了一眼,而後,繼續談笑風生。
鵝黃色的燈光映了她的臉,鏡中的她,略感倦怠。
偌大的洗手間裏沒人,她走到洗手池,華麗的廳室迴蕩着高跟鞋的聲響,她聽着這個聲音,不知怎的,心就縮了一下。用冷水沖了臉,試圖喚回精神,可心情始終怏怏,腦海中的那些畫面不斷交疊,全都是跟青燈木偶有關。
突然,有一個細微的聲音入耳,像……是一聲女人的嘆息。
&許桐一個冷顫,忙關了水。
沒有動靜。
她豎起耳朵聽了半天,身子僵了好久,咽了下口水,才動了動腿。
是聽錯了嗎?
&又是一聲。
像是迴蕩在天地之間的聲音,悠悠蕩蕩闖入了許桐的耳朵,這一次,她聽得清楚,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