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陰沉。
原來竟是沖她來的!
二皇子妃?只怕那裏的人並不是二皇子妃。
小廝面不改色,一雙小眼如毒蛇一般盯着沈安安,「沈姑娘,您的丫鬟墨香也在裏面等着你呢。」
沈安安指尖掐着掌心,小手指在袖中勾了勾,旋即面無表情的轉身,「帶路吧。」
「是。」小廝走上前半步,對沈安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人則跟在沈安安身後半步,以防人逃跑。
沈安安長袖揚了揚又垂下,才抬步往水榭廂房走去。
此時拱橋上的丫鬟小廝都已經不見了,一個人都沒有,整個水榭都靜悄悄的,靜的幾乎詭異。
上了台階,小廝上前一步推開房門,「就在裏面,姑娘進去吧。」
沈安安看了眼昏暗的屋子,回頭看向小廝。
那眼神,說不出的森冷壓抑。
小廝蹙了蹙眉,正想說什麼,腹部卻突然重重挨了一腳,直接從台階上滾落了下去。
沈安安腳步剛動了動,與此同時,幾道黑色身影在院中陸續出現,陰森冷冽的氣息,帶着股凶戾,將廂房團團圍住。
暗衛!
沈安安眯了眯眼,腳不着痕跡的收了回去。
她站在台階上,高高在上的俯視着躺在地上蜷着身子痛苦的小廝,語氣跋扈,「本姑娘乃太尉之女,憑你一個下賤奴才,也敢對我口出不敬,你信不信,本姑娘砍了你的髒手。」
小廝疼的頭上都是冷汗,看着沈安安的眼神逐漸陰狠。
方才他說話那麼難聽,她都沒有吭聲,他還以為是個軟柿子,原來是在這等着呢。
而那些暗衛,卻悄無聲息的收回了出鞘的刀。
為首那人淡聲開口,「沈姑娘,人您也教訓了,該進去了。」
沈安安沒再說話,冷哼一聲,走進了廂房。
小廝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的目光盯着廂房。
等嫁進二皇子府,這一腳的仇,他一定會報。
「她是主子的人,注意你的分寸。」暗衛統領冷聲警告小廝。
小廝半垂下頭,沒有說話,一瘸一拐的走了。
沈安安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異香,幾息之間就令她喉頭有些發堵,癢澀的不舒服。
她走過去,想將窗欞 推開,可除了最後面的小窗,其他都被釘死了,根本推不動。
她怕那些香有什麼鬼,就守在小窗前,儘量疏散,少呼吸些屋中香氣。
她手臂撐在小窗前,回頭打量着屋中陳設。
東西不算多,但盡顯奢華,色彩物什更偏冷暗,顯然不是女子常住。
兩側由帳幔隔開,圈了一半的落地屏風,應是有內外閣,沈安安進來前打量了水榭的格局,應是南北通着的。
這裏偏僻安靜,結合暗衛,屋中陳設,沈安安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只是宴會上,那麼多官眷都在,她想不明白二皇子究竟想做什麼。
爹手掌大梁近一半兵權,他敢光明正大的算計她?
就不怕沈家找他算賬嗎。
思索間,屋中突然響起了一絲異動,沈安安立時警惕了起來,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被帳幔遮擋的,應是內室,那裏有人,是二皇子?
她眸子沉了沉,猜到了二皇子打的什麼主意,可又覺得能活至如今的人,不會那麼愚蠢,堂而皇之的得罪沈家。
畢竟結親是為了得到助力,而不是結仇。
上一世,他也是蕭淵的勁敵,以不擇手段,心黑手辣得以立足,和蕭淵抗衡。
沈安安站着沒動,等了好一會兒,那聲音陸陸續續依舊沒停,像是有氣無力的呻吟。
她也聽出發出聲音的應是女子。
還有旁家的姑娘在?二皇子莫不是想挾世家官宦造反不成?
思及此,沈安安拿帕子捂住唇鼻,慢慢走了過去。
女子的聲音破碎的不成樣子。
帳幔垂地,微微浮動,隱隱可窺見簾帳後的床榻上,有一團影子蜷縮在一起,慢慢往外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