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政澤忙不迭衝上前攔住了她,語氣有些慌亂:「你別生氣」
顧南笙揚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我沒生氣,是你說的你要加班,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生氣?」
聽到這話,蔣政澤立刻耷拉下腦袋,喉間傳來悶悶的嗓音:「我騙了你,沒有加班」
顧南笙看了他幾秒,上前一步捧起他的俊臉,軟了語氣:「那我再問一遍,你有沒有不順心的事」
看見他露出些猶豫的神情,她放下了手,卻在半空中時即刻被男人撈了回來,重新捧上臉頰
「有」
顧南笙語氣很軟:「我幫不了你,對嗎?」
蔣政澤:「這不是幫不幫的問題,我一個人可以消化」
顧南笙:「那我下次有困難不開心的事,是不是也要自己一個人躲起來消化呢?」
蔣政澤皺起了眉頭:「這不一樣」
她抬起手,輕柔的幫他撫平皺緊的眉,聲線輕緩:「作為你的女朋友,我只是想了解和關心你,幫你分擔一些不好的情緒
你不願意向我開口,我也不會多說什麼,更不會勉強你,但是我總覺得,兩個人既然在一起是要抱團取暖,而不是你一味的遷就我,對嗎?」
她的眼裏滿是溫柔和包容交織,仿佛就算他再多的不堪,她都可以站在他身邊
她的眼神和話語讓他有些鬆動,心裏被一股又酸又脹的複雜感覺填滿,他忍不住的伸出雙手將她輕輕抱進了懷裏
兩個人也不說話,就這樣沉默着抱了一會,蔣政澤才拉過她的手,來到沙發前坐下
他從小沒有父親,長大後雖然景遠峰也沒有找他相認,但卻一直默默在關注蔣政澤,他也真的並不是故意拋妻棄子,也不是不愛母親,而是迫不得已
而這些真相,蔣政澤到現在才知道,卻在父親臨死前都沒有一個好的態度
顧南笙之前聽顧州說過,蔣政澤的成長經歷不算太好,能到現在這一步很不容易,這還是第一次聽他親口講出來
他倚靠在沙發的靠背,失神的望着遠處城市的霓虹燈光
平靜的講述着這一切,顧南笙卻能發覺他話語裏微不可察的遺憾和愧疚
顧南笙:「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你都是被蒙在鼓裏的那個,甚至因此吃了很多艱難的苦頭,你也不是無緣無故對景叔叔那個態度,我知道,景叔叔肯定也知道」
蔣政澤的心裏有些觸動,他沒說童年的那些陰暗,她替他想到了,至於景遠峰,他垂了垂眼睫,他不確定景遠峰會不會想到
她繼續輕聲開口:「而景叔叔直到最後離開都不肯告訴你事實,說明比起你的原諒,他更希望在現實里能夠補償你」
「你接受了他的補償,也是接受他的第一步,不然你為什麼要頂着一個差不多早就被人忘記了的談資,辭掉穩定的工作再次回到大眾視野,接受可能因此名聲將要極差的公司」
蔣政澤看着她,眼眶開始泛酸,卻說不出一句話
她握住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眼神滿是鼓勵:「我相信景叔叔也是明白的,如果景叔叔只能將打拼了一輩子的事業交給別人,這又何嘗不是他更多的遺憾呢?」
「起碼最後一段時間你陪在他身邊了,不是嗎?」
她輕柔的話語就像陽光下輕輕飄揚的羽毛,蔣政澤倏地有些恍惚,那個一度被他想用盡全力想忘記的
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光,也是她突然帶着一束光打破了那一絲絕望和灰敗,
如今他再一次陷入迷茫和低落的時候,她依舊站在他的身邊,不同的是
這一次的她,不會再消失的那麼快了
他把人抱進懷裏,頭抵在她的頭頂,嗓音沙啞的不像話:「笙笙,謝謝你」
顧南笙清了清嗓子,學着他的樣子正色道:「不要總說謝謝,這是我應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