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死總行了吧!」
陸無咎沒說話,又轉回頭去。
連翹也把頭扭向一邊:「小氣!都要死了,還得跟我爭個先後。」
陸無咎終於停步,語氣冷淡:「非得死麼?你滿腦子除了死還有什麼?」
連翹茫然:「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想什麼?當然是在想最壞的後果了,不死還能怎麼樣?反正咱們又不可能真的奇怪,你這麼看我幹什麼?難不成還有別的辦法?」
陸無咎:「你真的想不出?」
連翹更迷惑了,想了半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陸無咎平靜地望着她。
連翹鬼鬼祟祟地瞄了四周,壓低聲音:「是崆峒印對吧?傳聞崆峒印能夠破一切障,小小情蠱自然不在話下,你一定是想到了此物的妙用,怎麼不早說,害得我差點真的準備去死了!」
陸無咎驟然沉默,沉默了許久,他才開口:「你只能想到這麼多了?」
「不然呢,還有什麼?」
連翹覺得陸無咎今天真的很奇怪。
陸無咎沒答,反問道:「崆峒印在藏經閣,你是打算去偷?」
連翹沉思:「我一個人去偷是有點困難,加上你,應當是沒問題,你肯定比我更想解開吧?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咱們今晚就去,最好明早就能解開,到時候咱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也不礙着誰!」
計劃很完美,連翹仿佛已經看到擺脫的曙光。
陸無咎卻拒絕:「不可能。」
連翹:「你吃錯藥了?」
陸無咎淡淡道:「崆峒印,早就已經不在了。」
連翹:「你在開什麼玩笑?」
陸無咎瞥她一眼:「你爹沒告訴你?三天前,崆峒印就已經失竊了。」
連翹是真不知道。不過,她更奇怪:「這麼大的事,我爹連我都沒告訴,為什麼會告訴你?」
陸無咎:「這難道不是你該反省的問題?」
「」
連翹聽明白了,這是拐彎抹角說她爹不信任她呢。不可能!一定是他使了什麼手段從別處知道的。
「那怎麼辦?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急?這天可已經亮了。」
陸無咎一臉淡定:「急啊,不是在想前因後果了麼,你就沒想過這蠱究竟是怎麼拿錯的?」
連翹不服氣:「我當然想過,我拿蠱的時候,盒子是掉落在地下的,我猜這蠱八成是被人掉包了,從痒痒蠱換成了情蠱。」
陸無咎:「哦?」
連翹沉思:「定然是恨極我的人幹的,知道你我的關係,且知道我要給你下藥,才換成了這般惡毒的蠱,讓我們被迫綁在一起,不僅能噁心我,說不好還能逼我自己了斷。實在太惡毒了!」
陸無咎臉色微青。
連翹更篤定了:「你也想想可能是誰,這個人怕是也恨極了你,否則怎麼會想出如此惡毒的招數,竟然能想到把咱倆綁在一起?」
陸無咎臉色愈發難看,冷笑一句:「想不出。」
連翹思索一番:「也對,畢竟你得罪的人太多,光從你這裏找怕是不容易。」
陸無咎:「你能不能閉嘴?」
連翹充耳不聞:「這個蠱實在是太惡毒了,下蠱之人暫時超越你,排在我目前最討厭的人里第一位!唔」
連翹正叭叭個不停,突然雙唇一合,被粘到了一起。
禁言術!
該死的陸無咎,居然趁其不備給她貼這麼低級的符。
她到底哪句話戳中他痛處了?
連翹瞪圓眼睛,惡狠狠地比劃着抹脖子的手勢要他解開。
陸無咎視而不見。
連翹氣得跺腳,只好自己硬掙開,只是這麼一來,嘴唇被扯的差點掉下一塊皮。
她疼得倒抽一口氣,剛想找陸無咎理論,卻聽到陸無咎反問:「你剛剛說,你去藏經閣偷痒痒蠱的時候,裝蠱的盒子是掉在地上的?」
「是啊。」連翹點頭,很快又皺眉,「呸,誰偷了?藏經閣本來就是我們連氏捐的,我不過借用一下家傳的東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