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還是趕緊找齊碎片的好。
她忍了忍:「那就到時候見吧,現在,我要休息了。」
說罷,她煞有其事地拿劍在地上從床邊劃出一道線,然後搬了把椅子背靠在床邊,說:「你就待在這裏,若是敢靠近,可別怪我不客氣!」
陸無咎看了一眼那毫無靈力的警戒線,連眼皮都懶得抬。
再然後,他既沒坐椅子,也沒碰床,抱臂靠在了床柱上,闔着眼等着餘下的半個時辰過去。
連翹則拉上了帘子,小心翼翼地拉上了三重,又趴在帳子旁邊側耳傾聽。
但是除了山風吹拂過樹梢的簌簌聲,再無其他動靜。而且陸無咎的呼吸聲很輕,輕到連翹漸漸生了困意。
一連熬了三天,她實在困的很,原本想熬到半個時辰過去,沒想到眼皮漸沉,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連翹再度睜眼,已是天光大亮。
她掀開帘子一骨碌爬起來,只見自己身上衣着完整,沒有半分凌亂,這才放下心。
不過,再一抬頭,她呆住了——
只見她昨晚原本藏在床頭的小衣居然被堂而皇之的掛在了椅子扶手上!
小衣上還插了張紙條,字跡遒勁,語氣克制。
但不難讀出意思是提醒她下次注意睡姿,不要什麼都往別人懷裏踢。
連翹捏着紙條的手微微顫抖,這意思她昨晚睡着的時候把小衣踢進了陸無咎懷裏?
不會吧,不會這麼尷尬吧!
她想像了一下陸無咎用一指挑起自己的小衣的畫面,頓時臉色爆紅,恍恍惚惚,哀嚎一聲一頭扎進了枕頭裏。
更悲慘的是,這小衣居然還是她穿過的
這和當着陸無咎的面脫衣服有什麼區別?連翹捂着臉,覺得自己還是找塊豆腐撞死比較體面!
小衣事件間接導致連翹一整天都不敢面對陸無咎。
是以,在商討準備帶誰一起去找碎片時,連翹含含糊糊決定先跳過陸無咎,自己先找找。
為防妖界異動,此次崆峒印碎片被盜一事並未對外公開。
是以,連翹和她爹商討再三,最終定下了兩個人。
一個是剛拜入山門沒兩年的散修,她的好友晏無雙。在如今世家把控一切的時代,尋常人能有機會修煉已經是了不得了,更別提拜入無相宗。
可想而知,晏無雙必然根骨奇絕。
但是,她有一個致命缺點——沒文化。
斗大的字不識得一筐,直到現在,才能勉勉強強得認得信。
這也難怪,誰讓她從前是當山賊的呢。
所以,拜入無相宗後,晏無雙格外與眾不同——她修的是體術。
她的裝扮也極其好認,若是你總在路上,看到一個文文靜靜但拎着兩把大錘的少女,必然就是晏無雙無疑了。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會砍會殺就行了,要什麼文化。老娘最煩那些弱唧唧的狗屁書生,囉囉嗦嗦,一刀就能砍死倆!
所以,當連翹問她要不要一起下山的時候,晏無雙扛着兩把大錘,一口答應下來。
「走,當然走!在山上可算憋死老娘了,不能打不能罵的,尤其是那個唧唧歪歪的弱雞周見南,天天張嘴聖賢閉嘴書上說,果然是個賤男,天天吵的人心煩。」
連翹:「那個,你口中的弱雞周見南,也跟咱們一起去。」
晏無雙瞪大眼睛:「你說那個賤男?他去能幹嘛,靠嘴皮子把妖怪笑死嘛?」
連翹還沒開口,周見南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扶了扶頭上帶的玉冠,氣憤地道:「晏無雙,我重申一次,我叫見南,悠然見南山的見,悠然見南山的南,不是賤男,你到底懂不懂,我可是譙明周氏的公子,這名字取得多有意境!」
晏無雙疑惑:「有什麼區別嗎?難道是悠閒的犯賤?」
周見南:痛苦面具。
他真的沒法和這個沒文化女人的溝通!
他咬牙切齒:「低俗的女人,簡直有辱斯文!我可是符法課第一,哼,要是我沒記錯,你別說分數,恐怕連考卷都不認識吧?」
晏無雙
6 結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