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贇從空間裏抓出一小把小麥給家裏的六隻雞加了個餐,又餵了豬和兔子。她空間裏有堆積如山的糧食和各種農副產品,可惜不好拿出來。
這些畜禽,沒有一個肥的,豬瘦的都快看見肋骨了。雞隔天才下一個蛋。
謝家所在的柳樹屯大隊對於社員飼養家畜家禽沒有明確的限制,只是大家都很自覺的沒有多養,一是因為家裏沒有餘糧,養不起,二也是懼怕現在的形勢。
所以大家約定俗成的,每家就養一兩頭豬,每個人頭養兩隻雞,還可以養兔子。
謝家養了一頭豬,六隻雞,還有3隻兔子。都是開春抓來的,兔子到秋收之後就可以賣了,豬要等到年底。雞還可以再等等,畢竟它們的主要功能是下蛋,得等到明年把新的下蛋雞養出來之後再賣。
平時打豬草、給雞捉蟲子、餵兔子的事都是謝燊在負責。
謝贇初來乍到,努力融入環境,她轉了一圈,把家裏一些零碎的活幹了,就拿起扁擔,勾上水桶,去井邊打水了。這是原主常做的事。
根據她接收到的記憶,張瑞鳳和謝燊都挺好的,一家三口也沒什麼矛盾,原主很愛自己的母親和弟弟,他們也很愛她,大家都努力幹活希望能把日子過好。
謝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兒,但是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先這麼着吧。
關鍵是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回不去了。
謝贇挑着水桶出了門,轉身把門關好,往水井邊走去。
離謝家不遠處就有一口甜水井。
謝贇慶幸自己繼承了原主的技能,洗衣服、做家務、挑水,都不在話下。
現在是8月底,天氣依然很熱,秋收才剛開始,正是忙的時候,除了真正的小孩和老人,其他人都下地了。
謝贇來到水井邊,搖着轆轤從井裏取水,然後輕鬆挑起兩桶水往回走,一點不費勁,也不會灑水,不會搖來晃去打到腿。
她可真是太厲害了!
謝贇很高興,她挑着水,臉上掛着笑往回走。
一個在門口納鞋底的奶奶遠遠的看見她,問道:「斌斌,今天怎麼沒去上工啊?這是有什麼好事啊,你這麼高興!」
謝贇的贇字算是個生僻字,很多人不知道該怎麼念,所以原主有個小名叫斌斌,取她名字的一部分,這一點,也和她一樣。
「奶,我昨天晚上淋了雨,半夜就發燒了,請了假沒去上工。還以為得燒兩天呢,沒想到半天不到就好了,我可不高興嗎!下午我就能去上工了。」
謝贇說的興高采烈,話里話外都是對勞動的嚮往。
「你這孩子,多的是人想辦法偷懶,偏偏你就跟你媽一樣,整天想着幹活。你就歇一天,明天再去唄。」
「別介呀,我媽和我弟弟還下地呢,我哪好意思在家裏歇着呀。再說了,我家還欠着大隊錢呢,我得多干點,好快點還超支。」
謝贇說着話,腳步沒有絲毫停頓,話音剛落,人已經走遠了。老奶奶笑着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欠超支的人家有好幾戶呢,人家都不急着還。大隊又不催,說不定以後可以不用還了呢。」
她說的小聲,但是謝贇還是聽見了,不還是不可能的,大隊確實不催,那是因為催也沒有用。但是大隊有的是辦法讓社員還錢,最後這筆欠賬誰也賴不掉。
她沒穿越之前看過不少史料,對這一點比較了解。村民要辦事,有很多時候都需要大隊開介紹信、需要大隊蓋章、需要大隊審批,結婚、辦准生證都需要,這個時候就是大隊卡脖子的時候了。想要大隊配合,你就得先把欠賬還了。
有的拖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時間,最終都得還。
謝贇回到家,把水倒進水缸,又出門挑了兩桶回來。現在天氣熱,用水比較費一點。
她不挑,她媽就會去挑。
張瑞鳳同志的身體其實不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