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左賢一行人的到來,給曲水縣的專家教授們打了一劑強心劑,看到研究成果被重視,他們內心的激動無以言表,全都化成了刻苦鑽研的動力。
他們心裏其實有一種緊迫感,不知道形勢還會如何變化,不知道目前的安逸能持續多久,但是他們知道,如果不努力,祖國和其他國家的差距就會越拉越大,人民還將繼續在貧窮和苦難中掙扎。
他們曾經想過低調、苟着,但是曲水縣給了他們機會,他們願意奮力一搏、背水一戰,他們迫切的想要改變,想要突出重圍,想要大聲吶喊,想要陽光突破雲層,照亮這片飽經苦難的大地,溫暖這片土地上掙扎的人民。
他們曾經傷心過、失望過、心灰意冷過,但是現在,只剩下了一往無前的堅定。
專家們的變化,何澤山等人都看在眼裏。
他們能做的,就是盡最大努力,給這些人提供最好的條件,讓他們的研究可以進行的更加順利。
雙方都很給力,研究成果自然層出不窮。
與此同時,曲水縣的建設速度在不斷加快。各個公社都組建了建修隊,在全縣範圍內到處跑。一年到頭,全年無休。
1971年春天開始,各個工廠陸續建成,面向全縣公開招工。沒有內定,沒有後門,所有的崗位職責明確,對工人的要求也十分具體,符合條件就來報考,擇優錄取。所有考生的成績都會張榜公佈。錄取之後,不允許崗位私下轉讓。你不想干可以,工廠會順序錄取下一位。
這些都在招工通知中寫的明明白白。
誰也別想找人替考。
誰也別想剝奪別人來之不易的工作機會。
這個招工通知發佈之後,幾家歡喜幾家愁。
之前認真學習、進步飛快的人自然是高興的,之前渾水摸魚、得過且過的人就有點頹喪了。
但更頹喪的,是那些想要家裏有學識有能力的去考,考上了再把工作轉給「耀祖」的人,還有「耀祖」本人。
柳樹屯知道招工信息稍微早一點,在【招工通知】尚未正式公佈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朝中有人好辦事嘛,公社有謝贇和趙紅霞,還是有用處的。
但她們也只說要招工,要考試,沒說具體要求。
消息一傳開,王安奮和吳秀花就找到了王慶紅,讓她去考試,考上了就把工作讓給王慶祥。
王慶紅都驚呆了!是什麼讓這夫妻倆覺得,她還是之前那個任勞任怨,對家裏人百般忍讓的王慶紅呢?
她不是已經跟家裏鬧翻了嗎?分家兩年多,除了過年回去送一回年禮,其他時間她根本就不回去!
王慶紅疑惑不已,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們倆還知道自己叫啥名嗎?」
不會是已經老糊塗了吧?至於嗎?還不到五十歲呢!
王安奮一拍桌子:「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王安奮!怎麼了,你連自己爹叫什麼都忘了?」
王慶紅鬆了一口氣,還好,沒糊塗。
這要是糊塗了,她都沒法跟他講道理了。
「我倒是沒忘,我怕你忘了呀!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沒老糊塗呀,怎麼能找我說這種話呢?
咱們分家了,分家協議寫得清清楚楚的,大隊還有存檔呢,要不你去查一查?沒事別登我的門,咱們關係可不好。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沒分家,我也不會把自己的工作讓給王慶祥。他想要工作,就自己去考,考上了是他的本事,考不上那就是他的命。跟我沒關係。
當年我在家裏當牛做馬的伺候你們,也沒見他心疼我這個當大姐的,可見是個沒心肝的玩意。現在他怎麼有臉來跟我說這種話?
再說了,我自己能不能考上還另說呢。行了行了,趕緊走吧,別耽誤我時間了,我還得餵豬呢。」
吳秀花說:「你怎麼跟你爹說話呢,我們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