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親自起身為皇上布菜,還想再為年羹堯求情。
皇上有些不耐煩,他一轉頭,突然看到了頌芝也在微低着頭侍奉着。
皇上眼珠一轉,語調緩和了幾分,意有所指的看着頌芝道:「你這手生的倒是不錯,古詩曾雲「指若削蔥根」,今日看來倒是不假。」
頌芝被皇上直勾勾的眼神嚇了一跳,但是在皇上面前也不能失儀,她只能繼續微低下頭輕笑道:「奴婢多謝皇上誇獎,多虧娘娘仁慈一些,時常會賞賜給奴婢一些香膏,這才將手養的好些。」
頌芝其實是有意把皇上往華妃那裏推的,可是皇上偏偏不接這茬。
「記得你是叫頌芝是吧?倒是個好名字。」
頌芝的頭埋的更低了,「奴婢本來姓喬,頌芝是娘娘賜的名字。」
華妃看着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心頭的醋意再也忍不住了,她咳了一聲,勉強笑道:「皇上嘗嘗這個,這個是臣妾一早就讓人盯着做的。」
皇上只是嗯了一聲,並沒有看向華妃,反倒整個吃飯的過程一直有意無意的和頌芝搭着話。
華妃一句話也插不上,她心裏又急又氣,但驕傲如年世蘭。
她又不想在皇上面前失態,只得在吃完飯後,悻悻的向皇上告辭回去了。
一回翊坤宮,華妃就氣的向頌芝大發脾氣。
「本宮竟不知道本宮的身邊人也生出了這等狐媚心思,當着本宮的面就敢跟皇上眉來眼去的,當本宮是死了嗎?」
頌芝也是冤枉的緊,她磕頭解釋道:「奴婢從無此心啊,娘娘,奴婢自小侍奉您,從來沒有生過二心,還請娘娘相信奴婢。」
華妃已經被妒火蒙蔽了雙眼,根本就看不出來皇上是故意的,她把全部的氣和火都撒到了頌芝頭上。
「從來沒有傷過二心,你明知道本宮今日前去就是為了替哥哥求情的,可你卻故意勾搭着皇上安的是什麼心?給本宮滾出去!」
頌芝被嚇壞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磕頭解釋,聲稱自己絕對沒有生出那等狐媚之心。
就連在門外一直侍奉的周寧海都開始心疼頌芝了,兩個人一同侍奉華妃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彼此是個怎樣的人?
周寧海只是略微動了動腦,就知道今日之事,只怕是皇上故意的。
皇上大概率是看上了頌芝,現在是在點娘娘的,若是娘娘再發火,只怕會徹底失了聖心。
周寧還走了進來,向華妃解釋道:「華妃娘娘息怒,還請聽奴才一言。」
華妃平時最信任的就是頌芝和周寧海,今日她也是被氣急了。
看着頌芝連連向自己磕頭求饒,華妃已經心軟,如今周寧海來正好給了華妃一個台階下。
「你有什麼想說的?」
周寧海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華妃的臉色,確認華妃的情緒已經平穩一些,這才為華妃開始分析。
「年大將軍如今被人陷害,娘娘身為親妹妹,若是直接去求情,只怕會惹人非議,就算是皇上也不好公然偏向娘娘和大將軍。可若是有人能替娘娘將這些話說出來,豈不是更好?」
這件事情涉及到了年家,華妃終於恢復了理智。
「你說的對,可是本宮………本宮怎麼能?」
周寧海自然是知道華妃對皇上是有真心的,她心愛皇上又怎麼可能將別的女人送到皇上的床上。
平常宮裏其他妃嬪得寵,華妃都氣得牙根痒痒,如今讓華妃自己給皇上送女人,這不是在挖華妃的心嗎?
周寧海的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聲音也十分沉靜。
「還請娘娘恕奴才無禮之罪,奴才想問娘娘如今還想不想救年大將軍?」
華妃唇角掛着一抹似有似無的苦笑,她眼中緩緩流出了兩行清淚。
「本宮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