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大冤,沒人會擊鼓鳴冤。
張少勇跑了進來:「大人,門外有人告狀。」
秦征急問:「什麼案子?」
「鳴冤人手持血狀,按照律法,血狀,非大人不能詢閱!」張少勇嚴肅道。
秦征大吃一驚:「奇冤?」
凡是持血狀擊鼓鳴冤,必是千古奇冤。
按照大乾律法,擊鼓鳴冤,誣告者,五馬分屍,全家抄斬。
持血狀擊鼓鳴冤,誣告者,誅九族!
要不是千古奇冤,誰敢這麼做。
以秦征現代人的理解,敢這麼做的,都不用審,必有冤情。
但,法律就是法律,他也得履行程序。
「升堂!」秦征起身。
張少勇猶豫了一下:「那,殺威棒」
「狗屁的殺威棒,先審審再說。」秦征說道。
張少勇鬆了口氣,告狀人是個女子,要是真打二十殺威棒,直接就能打死。
張少勇趕緊去帶人。
衙門門口,圍滿了百姓。
公堂上,秦征正襟危坐。
兩側,由特勤組成的三班衙役,十分威武。
片刻,張少勇領着一個芊芊女子走上堂來。
「威」
三班衙役按照慣例,剛開口。
「威個屁,免了,別嚇唬她!」秦征喝道。
三班衙役的「武」字都要出口了,趕緊憋了回去,一個個,憋得臉通紅。
「哈哈哈」
圍觀百姓哄堂大笑。
他們可願意看秦大人審案了。
你說智慧吧,審案根本毫無章法,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當事人糊塗,旁觀者懵逼。
簡直一塌糊塗。
你說糊塗吧,最終結果準保是百姓受益,歡天喜地。
秦征打量此女。
身穿淺綠色羅裙,體態輕盈,柔柔弱弱。
相貌端莊,憔悴的神態中,透着一股堅毅。
女子跪倒在地,雙手托舉狀書:「民女參見青天大老爺!」
秦征開口:「是不是青天,案子結束自有公論。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氏,有何冤情,狀告何人!」
「民女楊琬婷,舍利縣人氏,家父舍利縣縣令楊仁普,被誣陷侵吞災銀,而被革職查辦。大人巡視舍利縣,家父欲找大人告狀,反被梁津府按察使紀承志抓捕入獄,秋後問斬!民女轉告按察使紀承志,濫用職權,徇私舞弊,栽贓陷害,草菅人命!」
話音剛落,轟然一聲,圍觀百姓議論紛紛。
「狀告梁津按察使紀承志?」秦征微微蹙眉。
這段時間,他已經查辦了三十多名官吏了。
本以為差不多了,沒想到,又冒出一條大魚。
「不知秦大人是否敢辦按察使,按察使可是三品官!」
「放心吧,秦大人把巡撫都嚇成老年痴呆了,還有什麼不敢?」
「你們沒看到秦大人都沒打她殺威棒嗎?」
「那是必須的,秦大人何時欺負過咱老百姓。」
「呵呵,不知道秦大人這次會不會犯糊塗!」
「別瞎說,那不叫糊塗,那是抽瘋。秦大人有病!」
百姓們議論的聲音很大。
秦征都聽到了,差點翻白眼,你們才有病呢。
楊琬婷見秦征半天沒說話,頓時心灰意冷。
本以為秦征沒打她殺威棒,必是青天大老爺呢。原來,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個青天大老爺也是沽名釣譽,也不敢查辦按察使。
想到父親蒙冤入獄,楊琬婷珠淚滾滾。
卻在此時,聽到秦征說道:「把狀紙呈上來!」
楊琬婷嬌軀一震,有希望?
接狀紙,等於受理了此案!
要知道,她去過知府衙門,結果,知府一聽涉及到按察使,連狀紙都沒敢接,直接把她趕出去了。
要不是有欽差坐鎮梁津府,估計,那知府能把她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