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怎樣。
把那將軍府攪的一團糟污,把那些欺辱過她的人,一個個逼到絕路直到無法回頭的境地。
而她被連帶的臭名聲,好像才是她最不在乎的東西。
段容時想到自己年少時,又何曾不是這般過來的?
他亦是這整個皇城裏,最不在意自己名聲的郎君。
所見光明之路,唯有披荊斬棘才能往矣。
段容時一向冷峻的臉上,神情和眼眸都漸漸變得柔和下來。
「在山中那幾日,究竟發生過什麼你竟是一句也不願提。」
「真當本王,一無所知嗎?」
那日清晨,他確實先她片刻醒來。
在清清楚楚感覺到自己身上竟貼了一個女娘時,段容時第一反應就是將之掀開並殺了!
可一低頭,在看到是她的這張臉後,他便迅速清醒並冷靜了過來。
又在看清當下環境之後,他便明白了,知道是她將他帶到了那個安全之地,而她或許還救了他一命。
段容時也不知當時他是怎麼了。
不僅沒有將身上的人掀開,還任由她往自己懷裏又鑽了幾寸。
感覺到身上連骨頭都是軟的人兒死死的貼着他時,他的呼吸竟也不由急促了幾分。
他雖一直沒有成婚更未經過人事,自然也並非他身子有問題。
然而,這一刻他有了一些極其羞恥的反應。
段容時撇開了眼去,盡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這才感覺到背上如撕裂般的痛感。
他又低下頭來,伸手碰了碰李卿落的臉頰。
「你究竟是如何救的本王?」
那山崖上的積雪那麼大。
他本以為他們二人到了那處暫時安全的平台,她若是乖乖守着他,等追雨他們尋來,已是仁至義盡。
卻沒想,她竟將自己弄到了這個山洞裏。
從他對自己此刻身體狀況判斷,段容時清楚她應該還處理過他的傷勢。
不僅如此,他此刻渾身的衣袍都被她給扒了,她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真是個膽大包天的小女娘!」
他盯着她看了許久。
直到看到她眼眸微顫似要醒來,才破天荒的有了心慌的感覺,竟先閉上了眼。
段容時此生都未曾做過這些事。
裝睡。
裝思慮棋局。
裝作並不在意什麼的樣子。
想來可笑。
他此生,還能在意何事?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握住微風將她吹落的一縷髮絲。
就在這時,李卿落的頭突然從手掌上滑落,眼看她的臉就要整個栽進棋盤裏,段容時迅速出手——
大手穩穩托住她柔軟的臉頰。
一瞬間,肅王的耳尖尖迅速向下蔓延一片無法自控的嫣紅。
又是一聲嘆息。
雀兒早上揉着眼睛進來伺候時,李卿落已經醒了,自己正坐在床上發神。
「姑娘,您醒了?我阿奶說,巳時三刻約了穗兒在珍饈酒樓見您。」
李卿落:「祖母醒了嗎?」
雀兒搖頭:「沒呢。不過杜大夫早起已經去瞧過了,說老夫人體內的毒已經比昨兒好些了。醒來不過是時日問題。」
李卿落點點頭。
「我昨晚是何時回來的?」
她怎麼記得自己一直在肅王殿下的房裏下棋,後來她是何時睡着的?
她又是怎麼回來的呢?
李卿落看向雀兒,雀兒佯裝鎮定說道:「姑娘您忘了?您因為實在太困了,困得實在睜不開眼,還是奴婢過去將您背回來的呢!」
李卿落:「是嗎?」
她記得自己好像確實一直睜不開眼睛,迷迷糊糊中,她覺得自己好像被誰抱着
是雀兒?
但她怎麼說是她背的自己回來?
雀兒連忙過來:「哎呀姑娘,您快起來吧。啞奴姐姐們找您還有事呢!」
雀兒把李卿落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