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以回家拿東西的名義,立刻趕往了里斯本機械廠,放出小縫合怪。
這一次他不需要再大鬧正門進入工廠,他直接來到之前蹲點的三層廢棄公寓樓上,遠遠地眺望着,從兩個視角分別觀察起工廠。
「門外有兩輛裝飾風格不同的馬車,一輛上有真理女神教會的圓環十字徽記,一輛上則是掛着『富爾頓偵探事務所』的招牌。」
雷德直接坐在扶梯上,眼神中露出玩味的神色:
「看起來教會和股東會都不傻,反應立刻就起來了。」
他來的時間正好,一名黑白衣袍的神父和穿着福音胸甲的衛士,陰沉着臉走下馬車,而另一輛屬於偵探事務所的馬車上則緊張地跳下來兩名私家偵探和警察,他們看到神父和真理衛士,立刻露出錯愕的表情。
旋即,雷德便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小縫合怪身上,從門縫鑽過去的小縫合怪剛好聽到兩名私家偵探的交談:
「能把教會的人引來,難道是出了惡靈不成?」
「也可能是惡性的謀殺案,教會是不容忍教唆他人殺人的。」
「既然教會都進來了,那麼看起來這活兒會很好辦了。」
雷德聽到這些,微微一笑。
他控制小縫合怪輕車熟路地延着工廠牆壁、拐角前進,一圈找下來,很快就發現了薩姆監工的身影——後者一臉神色匆匆地趕下樓梯,他懷裏揣着用布包裹的什麼東西,雷德趕緊讓小縫合怪跟上。
「哼,想逃!」
小縫合怪的嗅覺比尋常獵犬還強,順着樓梯幾次蹦跳下樓,直到跟上薩姆監工進入工廠地下室,薩姆監工完全沒有察覺到小縫合怪追上來,他躲到地下的昏暗的操縱間,在牆壁上摸索一番,總算是在狹隘的縫隙中摸到一處扳手,這個平日裏蠻橫的監工此刻毫無一點囂張的形象,他用力一掰,立刻拉開了一扇暗門,壓低頭顱,縮起身子,着急忙慌地就往裏面鑽了進去。
雷德自然不會放過他,小縫合怪緊隨其後,得益於體型小,它輕鬆就跳進了暗門中,薩姆監工連忙拉上閥門,趕忙逃離此處。
雷德並不着急,他仰頭看了一眼遠處鐘樓上的時間,這馬上就要到中午了。
該回去了。
雷德杵起拐杖,搭乘了一班軌道車,就返回了海納斯市郊外的工棚區。他用零錢買了豬肉餡、土豆、洋蔥和剛出爐的麵包,一邊欣賞着薩姆監工在黑暗中驚慌逃亡的畫面,一邊回到家中,找鄰居借了火,利用麵包,做了幾個香氣四溢的豬肉漢堡。
「逃吧,你就漫漫逃吧,讓我看看,嗯,周圍有老鼠的聲音和潮濕的污水,這是逃到了下水道嗎?真可憐啊。」
雷德毫不吝惜地大口吃着漢堡,甚至取出來一瓶薩姆監工珍藏的白酒,生理上他仍然是個未成年人,只能小酌一杯作罷。酒足飯飽,他便跑到郵局去,借了紙筆,書寫一些信件和消息,信中表達了對『吉薩婆婆』的感謝之情,而一些紙條則記錄下來薩姆監工的逃跑路徑。
寄出信件,寫完這些,雷德回家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等到艾德爾和雅米回來。只好留了字條,希望他們知道去找其他人幫忙看。
他趕往裏斯本工廠附近,找了一位童工,將字條交給他,花了5分錢便讓他保密地送到那名神父那裏去。
如此一來,在他的密切監視和通風報信之下,薩姆監工可以說得上是無路可逃。
他只需要靜心等待,一直居於幕後,就能穩操勝券。
這麼做,當然是符合正常人的邏輯。
「但,我是一位收藏家,鑄道要求是遵循好奇、貪婪、富有和娛樂的品質。」
他杵着拐杖,行走在街頭之上,縱然他只是一個獨腿的殘疾少年,但是經歷過和貴族門閥共進宴會後,本身作為現代人的自信進一步提升。
他不急不忙地去了衣裝店,憑藉一米七的個子還是換了一身得體的打扮,針織羊毛背心搭配上對襟大衣,雷德毫不掩飾自己只有一條腿的缺陷,腦海中始終模仿着拉格爾館長這位資深【收藏家】的灑脫和悠然自得。
而與此同時,在縫合怪的視角里,薩姆監工一不小心被下水道的老鼠絆了一跤,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