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身在其境,面上神色充滿了回憶的深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單獨給我說,乾脆不多想。
夜晚的飯是集合在大廳一起吃的,整個下午我都躲在一人一間的客房裏,沒有出去,而其餘人滿面紅光,似乎逛了整座城堡。
只有紀香心神不寧,吃飯時差點將叉子掉落在地,我側頭看了她一眼,她也沒有回應。
晚上各回各的房間,我洗漱完蓋上被子,躺在高級旅店一樣的房間內睜着眼發呆。
太清醒,睡不着。
忽然,我們學習小組的另一個女生發來消息。
[間織,你知道紀香去哪兒了嗎?我去她房間找沒找到。]
[我也不知道。]
[那我再找找。]
我放下手機,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紀香那副神情恍惚的樣子不斷在我眼前閃現,揮散不去。
半晌,我乾脆起身,打開門走向紀香的房間。
紅毯白牆,寂靜無聲,牆上的燈因夜幕降臨而變得昏暗。
我還沒到紀香的房間,在中途就看見她痴迷地嗅着什麼,一路向左走。
我對城堡里其他的路並不熟悉,於是跟了上去:「紀香!」
她沒有回覆,等我趕上她才赫然發現回到了白天裏我走丟的那條路,前方幾步就是那弔詭的木門。
我在紀香即將進入的時候拉住她,着急道:「你幹什麼?不要亂走!」
「間織,你不覺得很香嗎?」她回過頭,雙眼顯露出入迷的色彩。
她很輕易地推開木門,力氣不知道為什麼變得非常大,我們前腳才踏入,後腳木門就自動關閉。
碰!
紀香狠狠甩開了我,神情狂熱地跑到一個水缸旁,跟變態似的朝裏面一嗅。
「好香」
她猛然一頭探進去,像口渴至極的沙漠旅人一樣不顧形象地大口喝起來。
我有些害怕了,回身再打開木門卻聽見外面的腳步聲。
紀香完全不聽我的,我也拉不住她,她只顧陷進去猛喝,這副神態令我也有些瘮得慌,情急之下我躲進了旁邊一個木質箱裏,透過木條的縫隙看向外界。
進來的是老人和管家。
老人看見紀香,嚴肅呵斥:「什麼人!?快把她抓起來!」
紀香被管家大力地抓到一旁用繩子綁住。
她的肚子已經微微鼓起,大張着嘴猛烈呼吸,眼睛闔起睜不開,被水打濕整張臉,儼然一副快要溺死又沉迷的可怖模樣。
她被綁住扔一邊後就無人管,我緊張盯着紀香的背影,看她無事只是被磕碰暈了就鬆了口氣。
「打開吧。」老人說。
管家將角落裏的黑布掀開,赫然是兩個骨瘦如柴邋裏邋遢的男人,被關在此處整天不見天日。
「都十幾年了」老人嘆了口氣,「還不說嗎?當時用的哪種動物的血肉?」
他們換了一條經商路後一直在走下坡路,自從妻子去世,他不斷尋找着當年那股迷幻的酒香。
只是過濾之後,清澈的酒就不再再生,到最後只剩下這麼幾缸。
老人已經能夠在這酒香里保持住理智,因為只要聞過當初渾濁酒的醇厚香味,這個清酒再香也是褪色的殘次品。
可惜當初他們四人為了獨佔渾濁的酒大打出手,差點被發現,只得忙不迭將酒過濾成清酒洗脫嫌疑,從而失去了品嘗的機會。
雖然過濾後的酒大賣之後,有段時間引發過警察的懷疑,原因僅僅是當時有幾人失蹤,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喝過這個酒,可是這個酒根本沒有問題,你看他喝了就沒事,肯定是他們運氣不好或者有其他原因,畢竟買酒的人成千上百,就他們幾個人失蹤,最後當然不了了之。
這一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當初的兩個男人,誰知道是在精神病院找到的。
這兩人瘋了這麼久,老人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兩個男人呆滯着張張嘴,只發出啊啊的聲音。
老人:「哎」
管家:「要不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