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陽光明媚,天氣晴朗,藍天雲下猛禽盤繞,鳴叫響徹雲霄。
山崖上,姜雲逸和陸凝霜攜手迎風,俯瞰眾生,能眺望至曲浮城的整個輪廓,最後遙遙看那一眼生活過的紅塵,一切仿佛曆歷在目,心境平靜。
一陣風起,青璇師父寬袍丰姿,拈指引動,她那柄泛着青玉的仙劍祭出,流光溢彩,無疑是仙劍異寶。
她踏前引法,站在原地衣袍隨風翻飛,另外兩人則是踏上仙劍在後。少年不禁低頭小心翼翼的細看,只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生怕會跌落。
比起姜雲逸如履薄冰,陸凝霜顯得平靜,平穩的站在仙劍上,不為所動。
「別怕。」青璇師父回頭對少年微微一笑,倒也不怪姜雲逸緊張。
這才是正常孩子該有的表現,哪像另一人,從始至終擺着一張冷臉,像是沒有感情的傀儡,不知何為恐懼。這種情況,也只有面對姜雲逸才稍稍改變了一下,可依舊是冷冷的模樣,戾氣繚繞。
天生修魔之才,讓青璇師父頗有些頭疼,若是其它人早被她抹殺,偏偏是姜雲逸自認的「姐姐」,只得忍住,希望以後陸凝霜不要鬧出什麼么蛾子。
而臨走前,青璇師父已刻意將兩人一功德一戾氣的情況,暫且壓制。
總不能回到天凌聖地,大搖大擺的展露吧?無疑會引起軒然大波。
「哪怕掉下去,為師也能在落地前接住,就是會感到些許刺激罷了。」說完,法訣一引,仙劍劍身頓時一陣嗡鳴,忽然拔地而起,劍尖緩緩上翹幾分!
隨後筆直衝天,讓姜雲逸下意識更加牽緊身後的手,心裏甚是緊張。
「凝霜姐,你、你別怕。」他緊抓不放,即便自己心裏慌得要命,也仍記掛着身後的陸凝霜。
「好。」
陸凝霜淡淡回應,像是摔下去,粉身碎骨也不會喊痛的人。
姜雲逸稍微回頭,除了精緻絕世的少女,還能見到曲浮城離自己越來越遠,忽的有種莫名的惆悵襲滿心扉。
不過在穿過層層白雲後,便也見不清任何,視野所過之處,唯有雲海茫茫,長空如洗,頭頂宛如倒懸的深海,一切也都沉寂下來,耳畔僅有呼呼風聲。
仙劍速度極快,不消半日,便划過一處又一處的荒蕪,然後繼續前行。
青璇師父似乎並沒有什麼計劃,單純是為趕路而趕路,因此直至夕陽,他們也只能落到一處空地上,生起火堆,迎接夜幕降臨,以及解決飢餓的問題。
青璇師父已做到辟穀境界,更不貪口腹之慾,不知如何照顧兩人,只能給予飽腹丹應付一夜,以及四張妖獸皮毛製成的毛毯鋪墊在地,或披身取暖。
「你們兩個睡吧。」青璇師父隨意找了一處地方盤坐:「為師在這邊守夜,免得半夜有什麼動靜,驚醒你們。」
夜裏,火堆旁僅有姜雲逸和陸凝霜取暖,身上還都蓋着一張毛毯。
姜雲逸瞄了瞄陸凝霜,只見少女側顏被暖光映照得十分迷人,螓首高抬,睫毛細長,天上繁星,她孤身隻影,好似坐在星河中融為一體,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不知怎地,總覺得此間並非她的容身之地,反而繁星遠方才是她該留戀之地,真正歸宿,可惜太過遙遠。
甚至覺得,她本該回歸天地,天下之大,何處不能走?
這讓姜雲逸不禁懷疑自己,並且詢問:「凝霜姐,你是不是不想拜師?」
也不管青璇師父在不遠處,只是想嘗試尊重她的想法。
當然,如果陸凝霜有想法的話。
陸凝霜偏頭看向他,搖了搖頭,對姜雲逸說『跟着你,挺好』......
她的言語,讓姜雲逸心頭一熱,甚至說出讓她永遠跟着自己。
人的欲望無止境,從最初的陪伴,姜雲逸慢慢的想要更多。
在紅塵最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