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想聽故事,可以安靜一會兒嗎?」林崢延的聲音響起。他皺着眉,有些擔憂地看向身邊坐着的這位同班同學。她的臉色有些發白,緊抿着嘴唇,雙手緊緊地揪着校服下擺,揪得關節發白。應該是被嚇到了。
「是嗎?真可惜。我本來想講一個關於一人因一段奇遇大難未死,卻性情大變,行為舉止與之前大相徑庭,然後做了一番驚世駭俗的大事的故事。挺離奇有趣的。可惜了。」漢服女生說道。
林崢延臉上的表情一滯。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他動了動嘴,想說些什麼,奈何剛才話說得太不客氣,現在馬上後悔,就有些說不了口。但。糾結了片刻,他還是下定決心,硬着頭皮說道:「能請你講一講嗎?你說的那個故事。」
「但是,我現在不想講了。」漢服女生說。
四人再次陷入到沉默的氛圍中。過了一會兒,許茹突然開口;「那我來講吧,一個故事換一個故事可以嗎?我也很想聽你的故事。」
臉上明明寫滿了「我好怕!」「不要講!」「不想聽!」,卻說出這樣的話。漢服女孩見了覺得有趣,於是大度地答應了她的請求。許茹開始講起了她的故事。
「是關於我們小區的。我們那個小區旁邊有一個購物中心,就是盛華國際,旁邊有個附屬的小廣場。購物中心每逢大小節日都會在那邊辦一些活動。聽說,半年前購物中心舉辦過一次周年慶活動,請了個明星。有一位大媽去湊熱鬧,結果人擠人的,不知道怎麼,哮喘病發,不幸去世了
之後,那個小廣場就開始出狀況。凡是舉辦什麼活動,不是背景板差點倒塌,演出中途音響設備出現電路故障,就是舞枱燈具發生爆炸等等。雖然,事後查出來都說是人為過失。但是,一直有傳言說:這些都是那個阿姨的鬼魂做的。她一直呆在那一個小廣場上,不希望再有人因為參加活動出事,所以才一直在阻止那些活動舉行。再後來,那個小廣場到了晚上就會變得特別冷清,幾乎沒什麼人會去那裏。我的故事講完了。」
許茹的故事很短,而且她講得乾巴巴的,沒有生動的渲染,沒有詭異的情節,在漢服女生這裏是不過關的。但,誰讓她今天特別想講故事呢。於是,她開始了她的講述。
「這事發生在某個朝代,有一人,名李文崇。祖輩世代行醫,家中在京城還經營着兩家醫館,所以自小家底殷實,吃喝不愁。只是,他對岐黃之術全無興趣,卻酷愛書畫之道。家中雖有不滿,因其年少,也沒有過於苛責。沒成想,某一日,他竟自作主張,與一女子私定終身,並執意要娶其為妻。如此沒有分寸,令家中長輩暴怒,將其趕出了家門。
李文崇身無長技,只得在街市間擺攤賣畫謀生。從此過上了清貧,甚至有的時候朝不保夕的拮据生活。幸得一位當朝有名的大畫師,偶然見到其畫作,對其格外欣賞,破格收其為徒。李文崇拜入師門後勤研畫技,不出三年,便在京城的畫壇中闖出了些名氣。
然而,好景不長。李文崇的妻子不幸病故。李文崇悲痛欲絕,在送葬的途中突然發起瘋病,衝撞了當朝丞相之子。被其家丁暴打了一頓,重傷暈迷。彌留之際,他聽到有個聲音問他,這樣死去可有不甘?
那自然是不甘心的。他想。
於是,李文崇和那聲音簽下了契約,只要他心懷執念一日,便可多存活一日。果然,當他再次醒來,身體上的疼痛全都消失不見,只在手腕處多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圓形印跡,印跡當中是一個魂魄的魂字。」說到這裏,星羅停止了敘述,對邊上的小男孩說道,「喂,我們換個位置。」
小男孩正聽得起勁,也不介意她的沒禮貌,乾脆和她換了位置。等星羅舒服地在一旁的門柱上靠好,他正要催促,旁邊的的林崢延先開了口:「什麼執念?然後呢?發生了什麼?」
「他的嗎,是仇恨。是對害死他的人的仇恨之心。然後就是報仇囉。丞相之子的仇當然只能找比他家更厲害的人去報。」
「是,是皇帝嗎?」小男孩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猜測。
「是啊。皇帝有至高的權利。但,他也是個人,也會有求而不得的東西。比如說,一個愛極了,卻意外病逝的妃子。李文崇在一本書上,看到了一種可以讓死去的人重回陽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