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次後,茹雅就再也沒有見過澈。
她有點遺憾,好不容易在國外遇見一個對她有善意的人,但是因為她自作多情的善意,最後兩人連朋友都沒得做。
但是,也僅僅是遺憾而已。
茹雅從來到北歐後就逐漸明白一個道理:
人,無論在什麼階段,都不能高估自己和任何人的關係。
擺正自己的位置,認清自己的處境,不要隨意的高估自己,便不會有任何的落差。
沒有依賴,就不會有傷害。
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重要。
有時間去傷感春秋,不如把時間用在提升自己上。
茹雅是五月份來的北歐,現在已經是七月。
這超長待機的極晝現象讓茹雅不得不把別墅所有的窗子全部換成了遮光性極強的帘子。
晚上十一點,北歐的天空就和華國的下午黃昏一般敞亮。
可以說,每天晚上,茹雅都是強迫自己入睡,雖然,她根本沒有入睡覺的欲望。
她曾經試過熬到完全天黑,就是凌晨兩三點在躺下入睡,但是沒睡兩個小時天又開始亮了···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次日的茹雅的精神狀態完全不在線。
在北歐的時間越久,茹雅越發覺得梅長珺把她安排到這裏,真是別有深意。
梅長珺給了她豪華的別墅,還有普通人一輩子都花不完的1.5個億,但是卻讓她飽受着精神上的凌遲。
漫長的孤獨,還有她適應了兩個月也沒有適應的極晝現象,而後面還有比極晝更怕的極夜。
茹雅就連想想,都覺得可怕。
這天夜裏,茹雅睡得十分的不安穩,她總能聽到外面的打鬥聲。
可以說,這是她第一次在寂靜的北歐聽見了喧囂的打鬥聲。
大多數時候,周圍都是靜悄悄的,茹雅甚至感覺,方圓幾里,可能只有她一個人住在這裏。
然而,她卻在某天看到了她旁邊的別墅里住着的一對老年夫婦,典型的北歐人,疏離傲慢,對外界毫不關心,喜歡沉浸在他們的世界…
茹雅來這裏以後,曾經良好的睡眠逐漸開始趨向於輕微的神經衰弱化,只要有一點動靜,她都會突然驚醒。
所以,茹雅的床上時時刻刻都有一把匕首壓在枕頭底下,以防突發事件的發生。
隨着打鬥聲音的逐漸增大,茹雅終於忍無可忍的從床上坐起來,她站在窗簾後面,掀起一個小角。
是一群年輕人在毆打一個人,茹雅眼中閃過不忍,以多欺少,恃強凌弱,那個被打的人還真的可憐。
可是,她也只是冷眼看着,畢竟,她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就算她想幫助那個人,也是有心無力。
出去,沒準只有和那個人一起被挨打的份。
帘子放下的那一刻,茹雅又瞥了一眼,這一瞥,她握着窗簾的手一頓。
被打的那個人踉蹌的站了起來,他依舊穿着那一身黑色皮夾克和黑色的褲子,用那雙不知穿了多久的破舊皮鞋,把一個向他襲擊的人踹到在地。
可想而知,他這個動作,把周圍的人瞬間激怒。
幾人圍着他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圍毆。
被打的人,是澈。
倘若是別人,茹雅能狠的下心繼續她的不太安穩的睡眠,但是,這個人是澈。
是幫她在美國拉斯維加斯搶回相機的人,是第一個在北歐對她釋放善意的人。
茹雅沉着臉,從衣櫃裏找出一身方便伸展的長袖長褲,為了安全起見,她給自己戴上了一個黑色的口罩。
頭髮盤起至腦後,她又給自己戴上了一個黑色的鴨舌帽。
對着鏡子看了一眼,確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