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來到阿克巴房間,眼光低垂,看一眼布塔,厲聲說道。「你先出去。」
合上書,將書放在阿克巴床頭,布塔輕步離開房間。
走出房間時,輕輕帶上門,讓巴里和阿克巴有一個獨屬空間。
巴里在布塔位置上,拿起床頭的書,打開書。
阿克巴輕聲說道。「布塔這孩子挺好的,你可以對他好一些,不用這麼嚴厲。」
「你現在出來,有足夠的時間去教導他。塔爾巴塔這孩子心思太重,而且一路走的太順利,我們將他保護起來,沒有讓他受一點委屈。」
咳嗽兩聲,呼吸兩口氣,阿克巴接着說道。「現在看來,這不是關愛他,是害了他啊。」
「溫室里的花朵受不了風霜,嬌艷的花朵只能用來欣賞。唯有從底層爬上來的人,經歷過風吹霜欺,才是真正的漢子。」
巴里放下書,輕輕拍拍阿克巴的胸口,讓他呼吸的更順暢。
看着阿克巴老態龍鐘的樣子,巴里心裏很難受。
生老病死是人力的極限之外,沒有任何辦法可以不讓人生病,不讓人死去。
面對死亡,真主也不能挽留生命。
想到兩個兒子,巴里既心痛也很無奈。
精心培養接班人,真的讓他接班時,發現他根本沒有接班的能力。
塔爾巴塔接班,整個組織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不僅丟命,也會被人吃干抹淨。
巴里一直沒有將布塔放在心裏,只是一個私生子,也沒有跟在他身邊成長。
阿克巴執意將布塔要到身邊,讓布塔跟在他身邊學習。
雖然不願意承認,巴里還是要承認布塔比塔爾巴塔優秀,這是最讓他糟心的事。
延續需要血脈,延續需要更優秀的後代。
「阿克巴,不要再說話,慢慢呼吸。」
「你知道我這個人容易衝動,你不在我身邊提醒我,我會犯多少錯。你不能死,你還要活二十年。」
阿克巴笑了笑,皮膚褶皺,笑容也沒有將皮膚撐開。
身體慢慢失去控制,力氣也在慢慢流逝,已經到了抬不起胳膊的地步。
看了看巴里,阿克巴柔聲說道。「外面很亂吧?」
巴里說道。「邊境衝突愈演愈烈,比以往更加激進,我擔心雙方會打起來。」
「白沙瓦已經有些亂,搶劫事件越來越多,警察也難以有效控制秩序,已經有人在鬧區開槍,死了幾個人。」
「最近有兩波人來到白沙瓦,不停打聽哈里的事,尤其是卡爾克和司機。他們是哈里的左膀右臂,哈里死後他們全部消失。」
「司機偽裝了身份,至今也沒有人知道司機身份。很多人見過卡爾克,只是不知道他躲在哪裏,遲遲沒有消息。」
「科哈特那邊有幾起爆炸,有人針對拉尼姆。有人說是張記和阿索姆聯手打擊拉尼姆,他們之間有着過節。」
阿克巴打斷巴里,問道。「張記和阿索姆聯手打擊拉尼姆?死了多少人?」
巴里說道。「院落和槍村有幾起爆炸,沒有死人。」
「張記和阿索姆被邁赫迪埋伏,他們之間有私仇,打起來很正常。」
阿克巴閉上眼睛,將他知道的事情聯繫起來,前因後果是根源,事情邏輯是規律。
他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打的這麼慘,居然沒有死人。
張記不在白沙瓦,別墅里也很安靜,阿富汗人躲在地下,一直沒有出來,哪裏來的人搞爆炸襲擊。
阿索姆是僱傭兵,人命在他眼睛裏是會呼吸的動物。
張記也不善人,想一想他將邁赫迪院落夷為平地就知道他慘烈的手段。
「不對,張記不會主動去動拉尼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