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格爾木,往日的種種回到腦海里。
開始的拼命不是沒有回報,正是因為他的拼命,有了第一筆錢,才會有現在的他。
到了現在,唯一一件事沒有看清楚的,就是唐銘的身份背景。
伊姆蘭汗主教最初就是想要和唐銘合作,借用唐銘的身份,打破白沙瓦無人投資的刻板印象。
但是,作為替代的人,他得到伊姆蘭汗主教的最初幫助,慢慢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沒有問過唐銘的身份,以唐銘的驕傲,能夠放下身段去兼職,去食堂里打飯,他和他家庭的關係錯綜,張記不想去碰觸。
唐銘從來沒有主動談論家庭,張記也從來不問。
替代身份到了今天,張記已經擺脫替代者的身份。
以他在白沙瓦的經營,唐銘已經失去伊姆蘭汗主教對他的期望,張記成為不可替代的那一個。
哪怕是唐銘回到白沙瓦,得到伊姆蘭汗主教支持,想要發展也需要兩年以上的時間。
信任不是時間發展就能獲取,那是多少次剖心析肝,多少次槍林彈雨風險,才換來對個人的認可。
就像是到白沙瓦兜售寶石的阿富汗人,他們或許不知道張記是誰,但是賣寶石的時候會找到諾里瓦奇的店鋪,將寶石賣給他。
而這一切的開始就是格爾木,他為錢來到格爾木,唐銘為了玩耍到格爾木。
野熊屍體引發矛盾,也是他生死一線的啟端。
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張記感慨道。「第一次到這裏,感覺這裏一片荒涼,現在看着還是一片荒涼,只是沒有當時忐忑的心情。」
「那是高三復讀的暑假,沒有學費和生活費, 我到這裏找一個村子裏的叔叔,和他一起偷雪雞。」
「那時候的雪雞還不是保護動物,但是也不允許捕捉,我們半夜起來偷偷的捉雞。」
「兩次生死一線,一次是我們被野熊偷襲,一次是被迫和野熊搏殺,這是我的第一筆原始資金。」
「老藏醫也是那時候認識的,要是沒有老藏醫,以格爾木惡劣的環境,我不一定能夠活到現在。」
賴茂峰、田明明聽着張記說話,聽着他的發家史。
他們不認識張記,不了解張記到底是什麼人,和李明端又是什麼關係。
聽着張記說他曾經的往事,田明明發現張記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老,還是一個沒有畢業的大學生。
後視鏡看一眼坐在後排緬懷往事的張記,田明明看着這張滄桑的臉,怎麼也不相信張記還是一個學生。
賴茂峰呶呶嘴,示意田明明的過失行為。
「已經過去了,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過得很好,也很幸福。」
「走到今天,我用了很多時間,做了很多不想做又不得不做的事,也做了很多讓自己開心的事。」
「如果說有報應,我想功過抵消,我的報應也應該是平安過這一生。」
田明明問道。「功過可以相抵,但是人的報應怎麼功過相抵,這又沒有標準。」
「到了閻王爺面前,有閻王爺幫我們計算,不用擔心算不清。」
「我們做的是保家衛國的事,有國運加持,就是閻王爺見了,也要看看我們身後站着的是誰,他要是敢不偏向我們,自由國運找他算賬。」
牛氣哄哄的田明明,不像是她平時沉默寡言的樣子。
能夠說出來這番話,閻王爺見他都要看看身後的人,小心的算賬。
國運是虛無縹緲的,但又是真實存在的,為國犧牲的英烈,他們的轉世投胎一定是當一個幸福的孩子。
「你相信國運會加持在你身上?」
田明明肯定說道。「國運為什麼不加持在我身上,我可是為國出生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