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譽相比,一個學生的不公平並不重要。
「他怎麼說?」
朱標低着頭說道。「他同意了?」
曾可臻暗暗鬆口氣,說道。「什麼要求?」
朱標說道。「沒有任何要求。」
曾可臻點點頭,沉默想着後續處理辦法。看到神情冷漠的朱標,下逐客令說道。
「朱老師,你也累了,回去休息。有情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朱標點點頭,站起來直接走出校長辦公室。
王婷婷看着張記的位置,不知道張記去哪裏,想要問班主任張記是不是請假了,班主任也不在辦公室。
兩個人同時找不到,王婷婷心裏慌亂的聽不進老師講課。每一個黑板上的字都不曾進入眼睛。
挨到下午,朱標來到教室,檢查學生上課狀態。教室里空着兩個座位,一前一後的空位像是朱標空蕩的心,刺眼的煩躁。
王婷婷走神的樣子,朱標看在眼裏,也只能看在眼裏,她沒時間去疏解王婷婷心理問題。
慶幸礦泉水瓶里裝的不是硫酸,而是尿液,沒有對第三名同學造成傷害。
勇敢救人的勇為者,只因為救人,躺在醫院裏。朱標不知應該如何評判,作為老師的資格,作為人的尊嚴,在大局之下變得不再重要。
聲譽兩個字像是穿在身上光鮮亮麗的衣服,赤裸裸的要用鮮血當做燃料,染出一抹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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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標甚至懷疑她當老師的資格,她是不是有資格當一名老師,當一名46位學生的負責人。
學生被傷害時,她無能為力。學生被傷害後,她無能為力。甚至是事件的處理,都發不出她的聲音。
是什麼在背後操作了一切,又是何種考慮,選擇不光明的做法結束一件不公平的事。
傷口可以癒合,傷疤可以脫落,心裏的這一絲灰斑,是否可以在時光中變淡。
44位坐在課堂學習的學子,享受着歲月靜好的寧靜,卻不知兩位同學在渡過他們一生中的劫難。
下課鈴響起,課堂結束。朱標準備回辦公室,轉身時被叫住。
王婷婷跑出教室,急切問道。「班主任,班主任,有件事情想問你?」
朱標看到王婷婷時,知道她要問的是什麼,可是王婷婷的問題卻不能從她口中的到答案。
「王婷婷,你想問什麼?」
王婷婷紅着臉,小聲問道。「班主任,我想問一下,張記是不是請假了?」
意料中的問題,預料中的沒有答案。
朱標恍然說道。「你說張記啊,他早上過來請假,說是家裏有事。」
王婷婷失望看着朱標,接着問道。「班主任,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朱標笑了笑,故作輕鬆說道。「這是張記同學的私隱,不能告訴你。你放心,他處理完家裏事就會回學校。」
王婷婷點點頭,失落的回到座位。
少男少女的心思,多情懷情的種子。
朱標沒有在往教室里看,不忍在看王婷婷失落的樣子。王婷婷也是事件的受害人,施暴者也成了受害人,似乎沒有一個不是受害者。
張記躺在床上,膀胱的尿意臌脹,憋得難受。
強忍着疼痛下床,一步一步挪到廁所,脫下褲子,尿滴滴答答流下。
一步一步回到病床,張記看到病房裏坐着穿警服的警察。張記沒有在意,慢慢坐在床上,側着身子躺回床上。
小腿、大腿、後背、胸部,肌肉似乎在哭泣,每一聲哭泣都伴隨着撕裂。
警察見張記躺在床上,確認床位號,來到床前低頭看向張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