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打量着茶樓,布塔第一次對茶樓有了不一樣的理解。
塔里茲、老黃都喜歡喝茶,似乎對茶情有獨鍾。
布塔對茶了解少,不喜歡苦澀的味道,也體會不到回甘的樂趣。
單純不喜歡茶的苦澀,也體會不到喝茶的樂趣。
他的行蹤有人跟着,布塔不擔心暴露行蹤,也不介意其他人看到他和巴沙見面。
陰謀陽謀之間,他選擇陽謀,讓所有人知道他和巴沙之間有聯繫,告訴所有關注他的人他和巴沙一起坐下來喝茶。
淺薄的知識無法評價茶水優劣,而他也不用在巴沙面前裝作懂茶的樣子。
有中間人介紹認識,相處的細節可以最大限度不在意。
巴沙想要在茶樓見面,布塔也就來了。
白沙瓦茶樓不多,而眼前的茶樓有很多故事,見證了人興起落的歷史。
命令僱傭兵在門口等着,他一個人走進茶樓。
有巴沙在茶樓里,危險早已被排除,他不用擔心他的安全。
想要殺他的人不多,處於蟄伏階段,沒有碰觸根本利益,還不到冒險殺他的時候。
來到二樓,透過隔斷看見落座的巴沙,布塔徑直走向巴沙。
走到巴沙面前,布塔微微鞠躬,說道。「巴沙先生,您好。」
巴沙打量布塔一眼,說道。「坐吧。」
泡茶師為布塔倒一杯茶,端着放在布塔面前。
低頭看一眼茶湯,青綠透明,流動着旋渦狀的形態。
茶碗固定了茶湯形狀,茶湯在碗裏的空間旋轉流動,冒着淡淡的熱氣。
不到採茶的季節,綠茶是去年的陳茶,不是今年的新茶。
端起茶碗,想着塔里茲喝茶的樣子,布塔模仿塔里茲喝茶的樣子。
輕輕抿一口茶湯,含在嘴巴里,湯水在舌頭上滾動,苦澀的味道衝擊味蕾。
受不了苦澀味道,布塔咽下茶湯。
舌邊產生一絲甜味,瀰漫在口腔。
還是不喜歡苦澀後的回甘,布塔主動開口說道。「巴沙先生,聽說就在這家茶樓里,曾經爆發了一場槍戰。」
「參戰的雙方有一方徹底的消亡在白沙瓦,另外一方還活躍在白沙瓦。」
「梟雄落幕悲壯,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梟雄,不知巴沙先生是否認識落幕的梟雄。」
巴沙神情平淡,他怎麼會不認識哈克。
哈克是他在白沙瓦的傀儡,是攪渾白沙瓦的鲶魚。
鲶魚固然好用,但做了一件蠢事,將自己搭進去,也破壞了他的計劃。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梟雄,白沙瓦從來不缺少梟雄,不缺少悲壯的故事。
好久沒有想到哈克,似乎哈克是久遠的記憶。
哈克時代的布塔還小,只知道哈克的英雄壯舉,不知道他的結尾。
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
舊人淹沒在人事中,消失在時間前進的腳步中,消散在活着的人的記憶中。
不是布塔問題,他都已經忘了哈克這個人。
想來對哈克記憶最深的是張記,身上殘留着傷痕,無時不刻的提醒他傷痕的來歷。
「哈克是死去的梟雄,你是活着的梟雄,活着的人不要談論那些死去的人。」
「白沙瓦的土地長不出來玫瑰,每一個人都沒有花朵的芬芳。」
「張記很喜歡你啊,願意當中間人介紹你我認識,我很好奇你們之間的關係。」
布塔笑了笑,解釋道。「張記哥哥叫我一聲弟弟,兩次危難時期保護我,不然我活不到現在。」
「白沙瓦的土地長不出來玫瑰,但能長出來野草,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