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單獨一個人去跋涉的。」
「那外面是不是有很多的壞傢伙呀?天兒討厭壞傢伙。」
「天兒,壞傢伙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能文會武,欺壓百姓。」蘇玄天的母親從臥房裏走了出來。
咚咚咚,「蘇平在家否?」
敲門聲和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
蘇平前去開門,原來是李虎帶着破曉前來。便迎進了寒舍坐聊,玄天母親將茶遞上。
「天兒,你和破曉出去玩玩。」
「是,爹爹。」
李虎搓搓手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憂慮,仿佛在與自己的內心鬥爭。他輕聲說道,「說實話,我也不想讓他倆去冒這個險,可他們怎麼就剛好趕上了四派收徒的年華呢?此去危險與機遇同在,咱們也無能為力。」他嘆了口氣,目光投向了窗戶,似乎在回憶着什麼。「在這深山待久了,對外邊的世界都快忘記怎麼樣了?或許不會再和四十年前一樣戰亂吧。」蘇平靜靜地聽着,他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憂慮,但更多的是堅定。
「你還記得嗎?半年前,一位斗笠黑衣人誤闖入咱們竹林村,他見咱們村子裏人數九十人有餘,在得知村子與世隔絕多年的情況下,給我們指了條明路,破曉和天兒若是能在四派中拜入其中一派,再努努力揚名天下,兜里有錢了,咱們也就可以不再隱藏深山了。」李虎點了點頭,但眉頭緊鎖。「可是黑衣人說的話,哪有這般容易,要是這般容易,那天下早就安居樂業、樂享太平了,百姓就不在挨餓受凍了。因為四十年前戰亂,我們來了這遠離戰亂的地方,為的就是想過安穩日子。」他的聲音漸漸低沉,眼神中似乎有什麼閃過一般,無可奈何,又很無能為力。「我知道,要是我們年少生處此時該多好啊,或許就不會苦了咱們後輩孩子們了。」
蘇平起身走到李忠跟前,手不由自主的搭在他肩膀上,語氣中攜帶着一絲安慰。「可是命運總是如此,我們要做的就是相信他們。」
李虎抬起頭,目光與蘇平相接,兩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對未來的不確定,但也有着一絲希望。「是啊,我們只能相信他們,希望他們能夠平安歸來。」
臘月二十九,除夕。
在青石鋪就的廣場上,鄉親們忙碌着清點從河裏捕獲的鰱魚和鯽魚,屠宰場裏傳來雞鳴豬嚎。刺繡坊內,中年婦女們飛針走線,繡制着花飾和燈籠,而三五成群的村民則負責將窗花貼在各家門前,迎接新年的到來。灶台坊的女子們忙碌地包着肉餡餃子和湯圓,分工明確,井然有序。
書法先生揮毫潑墨,書寫春聯,兩名男子則將一副新的對聯掛在村口:「一世浮生一剎那,一程山水一年華。」
辰時,村長帶領全村人前往後山的祭祀台祭拜先祖。四名壯漢扛着一頭重達二百五十斤的豬,後面跟着六人端着水果,十二人提着雞,手持米酒,男女老少都手持香燭。到達目的地後,他們擺好祭品,等待村長發號施令。
村長手持祭祀法杖,高聲宣佈:「祭拜開始!」法杖有力地立在地上,村民們陸續點燃蠟燭和香,開始祭拜。爆竹聲漸漸響起,宣告新的一年的到來,邀請先祖們回來團聚。
「破曉、玄天,你們二人速上祭台跪拜先祖。」村長的聲音在人群中迴蕩。「眾父老鄉親們,還記得我們隱居在此多少年了嗎?整整四十年。四十年裏,我們逐漸老去,孩子們逐漸長大。我們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孩子們更是如此。」村長撫摸着鬍子繼續說到「半年前,一位黑衣人偶然來此,告知了我們外面的戰亂已經平息。我們可以與外界交流。可我們地處邊遠,沒有馬車難以搬遷,這就需要有人去外界探尋,闖出名聲,帶領我們走出深山。如今,他們二人就是我們的希望,其中一人是我的親孫子,另一人是蘇家的獨苗。明天一早,他們就要離開村子,前往羊城,路途險阻。」老村長的話語鏗鏘有力,目光堅定,透露出對未來的憧憬。
「先祖在上,請保佑他們此去經年累月,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逢凶化吉。」老村長半跪在地,虔誠祈禱。
「先祖在上,請保佑他們此去經年累月,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逢凶化吉。」眾人也跟着祈禱。
此時,山間迴蕩着木枝的響聲,空谷傳響,鳥兒在山間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