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徐之孚二人跟着馮公公,一路前行,路上問話,馮公公也不回,只是說「見了陛下就都明白了。」
兩個閣老都已過耳順,又沒修習過武道,晃晃悠悠的走了一刻鐘才到御書房。
「閣老,請吧。」馮公公推開御書房的大門,朝着兩個閣老說道。
「大伴,給兩位閣老搬椅子。」元琢見三人進來,放下茶杯說「楊閣老是首輔,徐閣老是次輔,都是國之肱股,以後徐閣老來見朕,也賜坐。」
「是」
徐之舟已經六十有二,入閣已有八個春秋卻不顯蒼老,身材勻稱,腳步均勻,精神奕奕,就連頭髮都只是半白。聽到皇上的話,急忙跪了下來,「皇上,臣只是次輔,不敢僭越。」
「都是國之棟樑,不必分主次,坐吧,徐閣老。」元琢神色平靜,淡淡的說着。
等兩人坐下,馮公公退到一旁,元琢才繼續說道:「江南的欽差一案,查出點眉目了嗎?」
元琢像是沒見到兩個閣老,倒是先問了馮公公一句。兩個閣老心裏一沉,入閣多年,皇上什麼意思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江南的事,估計是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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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明鑑,有些眉目了,汴州,昌州,雲州和臨安幾地官員,官商勾結,怕江大人查出問題,買通殺手,在昌州暗殺了江大人!」
元琢放下茶杯,「叮」的一聲,顯然有怒氣,「接着查,拔出蘿蔔帶出泥,這些碩鼠,務必查清,除盡!」
「老奴省得!」馮公公應了句。
「楊閣老,上個月崔翰南下巡鹽,怎麼遲遲沒消息啊?」元琢臉色深邃,眯着眼看着楊明,「聽說這崔翰還是楊閣老的學生,怎麼辦事這麼粗心大意?」
〝皇上恕罪,臣這就給崔翰發急遞,催他速速回話。」楊明從暖凳上起來,就地跪了下去。
元琢不緊不慢,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也不說話,也不讓楊明起來。
等了好一會,才語氣冷淡的開口「好了,起來吧,朕也不是怪你,只是寧州軍需,朕不得不急。軍國大事,重於泰山!」
「徐之舟,你管着兵部,這種事也要多管管。聽說你也有個學生在江南,你也要發個信過去問問。」
徐之舟還沒等皇上說完,已經跪了下來,兩個閣老對視一眼,早已一背冷汗。崔翰是楊明的學生,楊明又是內閣首輔,給崔翰去信還能說是內閣的意思,徐之舟又能以什麼身份給學生去信?總不能說是皇帝說的吧?那意思已經瞭然了,這不只是要錢,還要命啊!
兩人從對方的眼神里已經讀明白各自的意思,這種情況,內閣的票擬怎麼敢上,江南那群人不怕死,他們怕啊!
陽光透過窗戶,照着地上,元琢起身走進陽光里,抱着手,淡淡道:「冬日陽光好啊,天下百姓也有幾天暖和日子。都坐吧,聽大伴說,兩位閣老有票擬司禮監不給你們批紅?」
楊明徐之舟不敢坐實,只有半張屁股在暖凳上。楊明誠惶誠恐的回「皇上,臣有票擬,已經和閣員論過了,是關於蜀地匪患……」
「蜀地匪患有河西軍管,還有何不妥?」
「皇上,臣以為可調部分達州駐軍,入蜀剿匪,內外夾擊,悍匪可破矣。」
「呵,并州告急,安南又不太平,江南貪污案也不清不楚。楊閣老莫不是以為兵部銀子太多了?」元琢側身一笑,不悲不喜的笑着。
「臣不敢。」兩個閣老又跪了下來。
「你們已經敢了!」
馮公公連忙上前,神色淡然,但是真氣已經運行,要時間壓迫感倍增。門外幾個錦衣衛已經進殿,手握在繡春刀上。
元琢神情輕鬆,臉上還是笑着,擺了擺手,說道:「好了,退下吧,聯不是那個意思。楊閣老徐閣老稅意進取是好事,只不過不夠老成罷了,你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