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雲朵消散,月亮鑽出來,皎潔的月光照得校場一片雪白。
兩人一坐一站,淡淡的話語隨風飄散,微冷的天氣讓兩人都裹緊身上的棉衣。陸文玉的話如同海邊燈塔射出的光,指引着趙就思考。
「極致,極致嗎?突破......」趙就小聲喃喃着,低垂的眉眼間似乎流轉着清亮的光。
對面坐在地上的陸文玉自顧自摩挲着校場的地面,不打擾趙就思考,只是低垂的眼眸里掩蓋不住的欣賞。
片刻後趙就抬起頭,兩眼之間的清亮已經歸於平靜。看向盤腿而坐的陸文玉,拱手規規矩矩行了個大禮,「五爺,救命之恩解惑之情,永世不忘。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大忙,你打不過的人我也打不過,這樣吧,下次一定不收你錢,免費幫你殺個人。」
「下次?下次是哪次?」
「下次咯,下次一定!」趙就無所謂的說,狡黠笑着,眼裏都是精明。
不收錢怎麼可能不收錢,我就是客氣客氣,你還真不客氣,這種問題都問的出口。都說了下次一定那就是下次嘛!人活着沒錢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那是是收還是不收?」陸文玉疑惑搖着頭,這小子的話好像在兜圈子,但又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唉,不重要。我不收你還會不給嗎?下次嘛。」趙就笑道,滑不溜秋的模樣活生生一個鐵公雞。
話都說到這裏陸文玉哪還會聽不明白,立刻站了起來,怒目圓睜,「一毛不拔!你小子上輩子不是鐵公雞我都不信,不就是幾個錢嘛,至於看得比命都重嗎?我可是救你一命!」
「這話說的,沒錢還不如死了,再說了賣命錢你也貪啊?」看着陸文玉不忿,趙就理所應當的開口。
聽完趙就的話,陸文玉整張臉瞬間垮了下來。一毛不拔都是誇他了,哪是一毛不拔啊,這小子金佛都恨不得刮層漆下來。哪是愛財如命啊,錢就是他的命!
要是趙就知道陸文玉的想法,一定會狠狠反駁,什麼叫錢就是命?錢比命重要!
天色已晚,陸文玉不想再跟趙就扯皮,只想回家睡覺,生怕被這小子帶壞。擺擺手往外走「回去休息吧,唉,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明天就別當差了,後天我去昭獄找你,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事......就去看看吧,不知道能不能......」
陸文玉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想是有幾分惆悵般嘆了口氣,不理會身後的趙就,自顧自走出校場。
校場上只剩下趙就一人,月光下趙就抬頭笑笑,心裏不悲不喜,一點情緒都沒有。從進這行開始,就已經想到過有這天,是生是死還說不定呢。
至於放心不下的事,趙就想了想好像還真沒有,索性也不理這些有的沒的,背着手往院子走。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回到院子裏,洗漱後往床上一趴,當一天屍體再說。李益貞不在,連去暖香閣的心思都沒有,反倒是越發沉迷睡覺。
睡了大半天,連午飯都不吃,下午才依依不捨離開被子,喝着熱茶,意識沉到空間裏,把一切規制完畢後才鬆了一口氣。
酉時過半才出去酒樓吃飯,填飽肚子回到院子時,天已經全黑下來。秋末初冬白天短,天亮的晚,有時候甚至辰時還是微微亮。天黑的又特別早,酉時過半不掛燈籠連門都看找不到。
但是趙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今晚要把炮填裝並插上引線,天黑正好避人耳目。來到後院,在遠處院牆旁邊掛上兩個燈籠,借着火光從空間裏取出一門炮放在地上。熟練的運用杆子清理炮筒,填入比平常多一倍量的火藥,壓緊壓實後放入炮彈,蹲在炮口前細細回想步驟有沒有問題。
確定一切無誤後,插上引線收回空間,換下一門。按着流程操作,大半個時辰後,最後一門炮收回空間。十六門炮挨個填裝完畢,全插上了引線,只待激發了。
完成整個填裝過程後,趙就長長鬆了一口氣,把地上的火藥、炮彈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