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帥躺在兩條並排的麻條石上,不小心又睡着了,他刻意提前半個鐘頭,將工具都一一搬下樓,包括親爹贊助的兩個大紅盆及三個大紅桶,喜滋滋地等着最佳打工人,夢沒甚稀奇,前一天是小青菜和嘩啦啦的錢,今夜則是成堆的魚蝦蟹和嘩啦啦的錢。
他露出滿意的弧度,連夢到的美人都替換成了美人魚,只不過這個王子直接把美人魚論斤賣了,按鯊魚價賣的,主打無奸不商,忘恩負義。
女人只會影響成為徽省首富的速度。
夢着夢着,他開始說夢話了,「瑪德,這會所也太缺德了,少婦倒是正點,尾巴跟真的一樣,就是身上太腥,嘴太咸,這是喝生理鹽水為生是咋滴。」
「義父!」
隨着吳濤的叫嚷,喬帥這才從夢中醒來,剛睜眼就忍不住找水喝,氣喘如牛 ,抄起手邊的挖哈哈瓶裝水就往嘴裏灌。
「你這是睡渴了?」
「做了個艹軍夢,全是海鮮,你不懂的。」
「我懂,」吳濤強忍住憋笑,一本正經地回復道,「您可能是魚包魚過敏。」
「魚包魚?我這輩子都沒吃過。」
才過一秒,喬帥終於頓悟,不可思議地望着吳濤,這孫子開竅了,車速還不慢,孺子可教也。
「小視頻沒白看,繼續保持,你媽還等着抱孫子呢。」
「今晚魚包魚麼?」
「咋滴,你還想出海啊?」
吳濤沒聽出歧義,豪情萬丈道,「我覺得女人就像海里的一條條魚,而我甘做一個捕魚達人。」
「你直接說海王得了。」
「海龍王麼?會不會太托大?」
「我爹結婚前就是捕魚達人。」
「阿姨知道嗎?」
「那肯定啊,就因為結婚,我爹被迫離開釣魚事業。」
「叔叔認識的魚多嗎?」
「我爹說,全大海里的魚類都和他有八拜之交,想釣哪條哪條就咬鈎,而且相當主動。」
「咱爹這麼牛?」吳濤興奮到手舞足蹈。
「我第一次釣魚還是我爹教的。」
吳濤手中的水壺差點掉地上,眸中閃着光,「咱爹命真硬 ,身體倍棒,聽說阿姨脾氣不大好,動不動就九陰白骨爪。」
「九陰白骨爪是可以化解的,我爹最擅長的功夫是玉帝推車和耶穌傳教士,區區無骨雞爪,算得了什麼?」
「咱們家也太開放了。」
喬帥扔給他一套釣魚服,吩咐道,「這套燕尾服是你的了。」
吳濤滿心歡喜地接過,拆開一看 心涼了半截,這踏馬哪是燕尾服,當我瞎麼,分明是釣魚服,合着今夜的泳裝派對對象都是魚。
「哥,說好了不坑的。」
「我沒答應,」言畢,一把將用雨布蓋着的漁具都掀開,「工具我獨攬,你出個人就行,我六你四,保證掙得比賣菜多。而且,這是一筆長達三個月的大買賣,賣完大學四年學費生活費就全有了。就說干不干吧?」
一聽能掙老多錢,吳濤眼睛都亮了,堅定道,「義父坑我,是我的福氣。其實,我爹婚前也是海王,所以,我是有海王基因的男銀。」
都不用喬帥指揮,吳濤就自覺搬運起漁具,往三輪車上扛,邊扛邊觀察這批貨物,別看一兩樣值不了幾個錢,加一起對一個學生而言絕對是個大數目,看來義父十分看好賣魚的前景,投入太大了,估計把剛賺到的錢都花了,漁具表面雖舊,但看着就專業,否則為何氧氣泵、釣魚服都出來了?
夜色闌珊。今夜就沒有月亮了,理解,公務員需要銷假,不知道到哪個星球浪去了。喬帥心中對月亮頗為不屑,今年還不是你併入的日子,你就已經掌握了公務員的處世哲學—摸魚及吃空餉,不愧是咱的固有領土。
「往西南方向,經十里舖,約千米距離,有個老舊小區,從裏面插過去,有個大魚塘,塘里啥都有。」
「有女朋友麼?」
「有,你要是能把塘掏干,別說女朋友,丈母娘都陪嫁,岳父送入洞房。」
吳濤臉瞬間就黑了下來,於是補救道,「哥,我